凌迟处死可是一门十足的技术活,前后要进行三天,足足割够三千六百刀,哪怕差一刀,刽子手都要受到严惩。
正当午时,阳气最强烈,龙王爷抬头的好时候,刽子手一刀割掉魏忠贤的喉头,省得他叫唤影响发挥。
接着拿着手中拿着纸薄的小刀,先从胳膊割起,刀光飞动,宛如艺术一般,有皮有肉有油,真让人怀疑是不是全聚德培养出来的,专门切过烤鸭。
围在法台周围,是无数看热闹的百姓,他们伸长了脖子,盯着看老魏受刑,有的是不敢看,偏偏忍不住好奇,还从指缝里看去。
血光迸溅,肉片齐飞,刀光闪烁,耀眼心寒。
突然有人在下面大声喊道:“官爷,赏一块老阉狗的肉吧!”
刽子手的学徒点了点头,将一块肉扔了过去,来人抓起肉片,眼泪滚滚。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块写着血字的布条,当众打开。
“左公光斗,在天有灵!”
男子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恩师一路走好,魏阉终于得到报应了!”
痛哭了好一阵,突然抓去肉片,扔进嘴里,又捧着一坛烈酒,张口灌进去。
“生啖仇人肉,痛饮阉党血!痛快,痛快!”
下面不少百姓都觉得此人太爷们了,纷纷叫喊,讨要魏忠贤的肉。渐渐的学徒看出来,老魏的肉简直奇货可居。哪里舍得轻易扔出去。
“我出银子!”
有人竟然向台上扔钱,像是铜子,接着就是碎银子。元宝,只为求得一块肉。一旦拿到之后,大口吞吃,如痴如醉。
“原来世人如此恨咱家,能遗臭万年,咱家知足了!”
魏忠贤闭上了眼睛,顺着眼角流出了一滴清泪。权倾一时的九千岁就以这种惨烈的方式收场了……
“永贞,这几年下来。我一直都在和银子打交道,方知从前的学问都白费工夫了,什么孔孟之道,哪里比得上黄白之道啊!”
刑场的对面。茶楼雅间。
张恪和姐夫邓文通对面而坐,孙嘉闻带着几个护卫站在周围,保护着王爷和邓大人。
“姐夫,看来你又有心得了?”
“嗯,的确如此,要不然我也不会巴巴跑到京城找你了。”邓文通喝了一口烧酒,享受着火辣辣的刺激。
“永贞,接下来我的话可能太惊世骇俗,不得不喝两杯壮胆。”
“哈哈哈。姐夫只管说来,我胆子大,不怕!”
“好。永贞我问你都是一乱一治,乃是天数循环,你可知道这天数背后是什么?”邓文通深吸口气,郑重问道。
“这个,所谓治乱交替,以我之见应该是土地问题。无土则无民,无民则无国。老百姓的田产被官僚大户兼并夺走。从自耕农变成佃农,再从佃农变成流民,最后不得不走上造反的路子,汉末,唐末,元末都是如此,风起云涌的农民起义将朝廷推翻,又把昔日的官僚地主消灭,重新分配土地。经过两三百年,再度开始一个循环。”
邓文通听着,渐渐的露出笑容。
“永贞高见,一阵见血。不过咱们不妨用黄白之道来看看治乱交替。所谓田产,和房舍,衣物,粮食一样,都能用银子来计算。假定开国的时候,家家贫穷,有的银子都差不多。可是经过几十年,上百年的发展,有的人富裕了,有权了,他们就兼并土地,购买房舍,手上的银子就越来越多,有人不善经营,或是运气不好,财富越来越少,就像永贞说的从自耕农变成了佃农。”
邓文通笑道:“可是呢,变成了佃农,还能靠劳力吃饭,永贞你也知道,我们的百姓经过孔孟之道,三纲五常的教训,早就变得懦弱麻木,不到最后关头,是断然不会有人敢起义造反的。试问又是什么把他们逼上绝路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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