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是几个晶莹的蒸饺,还有几个小菜,下面是一大碗莲子羹。
不算丰盛,可是当做夜宵正好。
“珍儿姑娘,饿不,一起吃点?”
“吃就吃。”两个人对坐,张恪心中有事,吃的慢条斯理,倒是张羽珍,毫不在乎,一双筷子上下翻飞,吃的啧啧有声。
“珍儿姑娘,真想由衷的赞叹一句,你真是一条好汉!”
张羽珍一个饺子堵在嘴里,没法反驳,气得小脸通红,情急之下,竟然伸出手去掐张恪。
“好大胆子!”
一声叫喊,哗啦,房门推开,外面的士兵端着火铳跑了进去。
“王爷,是不是有刺客?”
“有你个鬼,还不滚出去!”
这时候士兵才看清楚,两个人双臂抓在一起,怎么看都像是情人间的打情骂笑。看来当卫兵不光要忠心,还要有眼力见。这种时候,去捣什么乱啊!
“王爷,小的错了,您慢慢玩。小的们告退!”
卫兵撒丫子跑出去,张羽珍也坐下来,狠狠瞪了张恪一眼。
“安东王,你现在是不是心里特别得意?”
“我有什么得意的?”
“还不是你和张宗衡的女儿纠缠在一起了,从此之后,谁还敢上门提亲,人家不管愿不愿意,都成了你的人了。”
这个丫头实在是让张恪无语,胆子大不说,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张恪索性一笑,来个以毒攻毒。
“姑娘,既然有了觉悟,那不妨今夜就是咱们的洞房花烛,本王就采了你这朵花!”
张恪说着就伸手去抓张羽珍,张羽珍非但没有躲避,反倒扬起来小脸。
“这才像是安东王的本色,本姑娘看着你巡边以来的作为,都替你着急。”
此话一出。倒是把张恪说愣了,他不由得一缩手,坐在了椅子上。
“珍儿姑娘,听说你才智高绝。你觉得本王有什么不妥?”
“大大不妥!”张羽珍伸出一根手指头,不屑地笑道:“就是一句哈,太能装了!总想着名利双收,还指望谁都看不懂你的打算——那是不可能的?”
“哦。本王有什么打算?”
“还能什么打算,掌控蓟辽,宣大。厉兵秣马,笑看风云,等着大明朝病入膏肓,再踢上一脚,你就登基坐殿当皇帝了呗!”
张恪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任谁都会如此,他最隐秘的东西,竟然被人家轻松掀开,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张恪权柄日重,威望日甚一日,更不允许有人猜透他的心思。
眼前这个丫头到底是什么人,她如何能窥见人的内心,难道她是谁派来的奸细?
张羽珍扫了一眼张恪阴晴不定的面孔,噗嗤一笑。
“安东王,你是不是怀疑本姑娘背后有什么人指使?故意拿这话试探你?”
张恪没有否认,张羽珍突然笑得更厉害了。
“你和我爹都一样,就是心思太重,想法太多。”张羽珍毫不客气地批评道:“我没有读心术的本事,可是我会设身处地。我就想着,假如自己有十几万的大军,有好几个省的地盘,手上钱粮无数,那我会干什么呢?不用问,肯定是抢夺天下,没有什么疑问的。”
张羽珍一眼看到了食盒,抱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又拿起一个杯子,放在了前面。
“王爷,我用杯子挡住了食盒,你还能看到吗?”
张恪咧嘴一笑:“怎么看不到,杯子那么小,食盒那么大……”
说到这里,猛地停住了。
张恪的脑袋里仿佛一下子炸开了一般,没错啊,自己就是那个食盒,势力已经庞大到没法躲避的地步。
无论自己怎么装相,怎么欺骗崇祯,注定了都是那个小杯子,早晚都会变成无用功。既然张羽珍能看到这一点,别人恐怕也会看到。
“唉!”张恪愣了半晌,长长出一口气。
“珍儿姑娘,你知不知道,自己聪明的让人爱又让人怕!”
难得张羽珍没有回嘴,默默低下了头,局促地抓着衣襟,长长的粉颈染上了一层红色,如同喝醉了一般。
“珍儿姑娘,从明天开始,你就是王府的侍从官,帮着本王处理事务吧。”
……
“给曹文诏回信,告诉他,想要求救,找皇帝陛下,找京城的兵部衙门,本王守土有责,管不了那么多。”
一夜的时间,张恪彻底打开了心结,把残存在心里对大明朝的念想一扫而光。
卢象升和张宗衡等人都听着,却没人敢反驳张恪,他们也都看出来,王爷心意已决了。正要去传令,张恪又补充道:“告诉曹文诏,若是缺少武器,倒是可以和本王订购,价钱吗,就记在兵部的账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