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这位就是锦义参将,张恪张大人,他可救过女儿的命啊!”
沈春芳是个高瘦的老头,胡须飘洒,二目有神,年轻时候一定是个风流人物,难怪女儿会生得那么妖孽!
“沈伯伯,在下有礼了!”
“不敢不敢!”沈春芳连忙摆手,躬身施礼,笑道:“张大人,早就听说您是大英雄,大豪杰,今日有幸得见,实在是足慰平生!鄙号开业,正好沾沾张大人的贵气,小人感激不尽!”
老头十分客气,张恪也满脸带笑,转过头一看,一排九间门脸,修建的高大气派,看得出来沈家是用心了。唯独在正门处,没有牌匾,也没有对联,光秃秃的。
张恪好奇问道:“沈伯伯,您的药铺叫什么名字啊?”
“哈哈哈,张大人,实不相瞒,鄙号的名称还没有定下来。”
“这是为何?”
“哈哈哈,小人摆脱一位饱学的名士,让他帮着取名写联。小老儿也好奇。我这药铺到底叫什么名字!”
说话间,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笑声,有个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沈先生,不用着急,我给你送对联来了!”
人群自动闪开,从外面走进来几位书生公子,最前面的一位身形高大,器宇轩昂,一身洁白的深衣。手里那些洒金扇子,腰上玉佩叮铛。
走到了沈春芳的近前,白衣公子从随从手里接过了一副字,送到了沈春芳的手里。
“沈伯父。这是贵号的名称,您老先睹为快,我已经让工匠雕刻了,保证在吉时之前送过来。”
沈春芳微笑着点头。展开观看,果然是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好字。好名字!”
沈春芳点头看着,沈青烟和张恪小雪站在后面,沈青烟不屑地撇撇嘴,低声说道:“张大人,比起这位啊,您都是厚道人了!”
“我怎么听着不像是好话啊?”张恪苦笑道。
“怎么不是好话,请他题字总要问问主人心思吧,他一人都给包办了,我们还必须接受,这算什么啊?”
小雪轻轻拉了沈青烟的衣角,说道:“沈姐姐,令尊似乎很喜欢,你就别说话了!”
“哼,老头喜欢就行了吗,还要本姑娘点头!”
沈青烟说着,两步到了沈春芳的身后,一伸手就把纸抢了过来。
“爹,让女儿也看看!”
不待沈春芳说话,小妮子就念了出来:“同心堂,药铺的名字叫同心堂!”
声音传出去,在场不少人频频点头,名字起的好,不愧是季公子,果然才情过人!
“好,真好,就用这个名字吧!”
“慢!”沈青烟摆摆手,突然说道:“同心二字算什么,我们是药铺,又不是相亲的地方,这两个字怎么怪怪的?”
“别胡说!”沈春芳顿时眉头皱了起来,急忙呵斥:“丫头,同心同德,是咱们做生意的规矩,你不要曲解!”
沈青烟笑道:“女儿可没有曲解,您看看对联:细致虫鱼笺尔雅,广收草木续离骚!这两句对仗工整,文采过人,可是细细品味,似乎和以前我们收药材的生意相符,而不和眼前的药铺!”
“够了!”
沈春芳瞪圆了眼睛,厉声说道:“丫头,季公子是当世的名流,他写的就是好!”
白衣季公子的目光都落在沈青烟身上,女人说他写的不好,嘴角顿时抽搐了一下。
“沈姑娘,你说在下写的不好无妨,若是你能找到更高明的,那就把季某的抛在一边吧!”
沈青烟笑道:“季公子,您还别说,今天来了一位大才子,有他在啊,你的字摆不上台面!”
“好,我倒要领略一番!”季公子一脸的倨傲。
沈青烟突然一转身,跑到了张恪的身边,“张大人,该您了!”
“胡闹!”张恪顿时瞪大了眼睛,气呼呼地说道:“沈青烟,你不能这么陷害朋友,我哪懂题字写对联啊?”
“张大人,你就别装了,你可是文武全才,给小女子一个面子吧!”
季公子也注意到了张恪,顿时躬身说道:“请问,您是哪一位名士?”
找上门了!
张恪也不能转身走了,只能说道:“本官是锦义参将张恪。”
“哼,原来是个粗鄙的武夫!”季公子轻蔑地一笑:“本公子乃是顺天乡试的解元,参将大人您还是舞刀弄剑去吧,免得有辱斯文!”
欺人太甚!
张恪本来不想搀和,结果被他这么一说,不露两手是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哈哈哈哈,本官的手不光能拿三尺剑,也能提笔做文章。来人,笔墨伺候!”
这句话出口,顿时就引爆了全场。
什么?参将和解元郎比试文采,这可是天下未有的奇闻,千万道目光都落在了张恪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