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的面具瞬间四分五裂。
好个狡猾的彭老沙!
刚才与林易对掌时,他藏了一道暗劲,陡然发出,直逼林易面门,毫无征兆地将面具打碎。
面具碎裂,林易的真面目也暴露了。
他和江明同时大呼“不好”,已然迟了。
那断臂修士一眼就认出林易的模样,瞪起眼,张着嘴,扯嗓子大喊:“是那个臭道士!师父,他就是杀死几位师兄的臭道士!”
什么!
此言一出,彭老沙及其弟子都万分惊骇。
他们之前见到木剑时,就怀疑过所谓林大师的身份,只是没有证据,不敢妄下定论。
如今看来,他们的直觉是对的。
林大师和臭道士是同一人,这家伙装模作样,鬼话连篇,骗了所有人!
彭老沙更是气愤,双眸满是杀气,“围住他,杀!”
他几个弟子都死在林易手上,如今又被林易戏耍,新仇旧恨一块算,非把林易置于死地不可。
众弟子听令,纷纷拔出兵器,向林易扑来。
刀剑铮铮,杀气腾腾。
转眼,衙门居然成了战场。
“住手!”
江明不可能不护林易,当即怒喝一声。
同时命令所有衙役围在四周,保护林易。
在彭老沙和林易之间,他必须站队一方。
若是以前,他会犹豫。
可今日,立下决断。
因为林易刚刚为安宁县求下一场甘霖,真正解决了旱灾,是安宁县和江明的恩人。
江明不惜与彭老沙翻脸,也得保住林易。
“彭大师,这是安宁县衙门,不是法外之地,你怎敢当街杀人!”
江明怒目而视,连发斥问。
“何况林大师既是安宁县的贵客,亦是恩人,你杀他便是和安宁县作对,和朝廷作对!”
江明把朝廷搬了出来,要让彭老沙知难而退。
“狗屁林大师!”彭老沙指着林易的鼻子,横眉怒骂,“他根本不是林大师,就是一臭道士,装什么装!”
“没错,”林易微微一笑,当即承认,“贫道乃太古观的观主,修道二十载,号自在道人!”
他一下把底抖落出来,并无隐瞒。
既然被拆穿身份,没必要继续伪装。
因为就算不说,彭老沙也能轻易查出他的底细,索性自报家门。
另外还有一个考虑,便是打响太古观的名头。
从这方面来说,暴露身份反而是好事。
不然安宁县百姓只知他是林大师,却不知太古观,怎能带来香火呢!
“林大师也好,道士也罢,他求下甘霖,即是我安宁县的恩人,请彭大师三思后行,莫要与朝廷作对,”江明的态度也强硬起来,大摆官威,“否则,怕你承担不起后果!”
“县令大人,你在威胁我?”彭老沙咬牙切齿,怒气冲天。
“非是威胁,只是就事论事,”江明寸步不让,“若是彭大师执意与衙门为敌,我也无可奈何,只能实情上报朝廷,请朝廷定夺!”
说罢,命令衙役们拔出兵器,与玄灵道派的弟子针锋相对,刀剑相向。
双方不肯退让,但谁也不敢先动手。
按说彭大师一方实力强悍,县衙的人再多数倍也不是他们对手。
可他们颇有顾忌,因为一旦和衙门动手,罪名太大!
弄不好,会殃及整个玄灵道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