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头。想想他们夫妻闹到这个地步,额还有啥看不开的?芝兰好歹还能在夫家过太平日子。她与额们疏远些,不是坏事。倘若额们家能顺利度过这一关,额与她母女便还有团聚的一日,到时候叫她向额赔多少不是都成。额还能跟亲骨肉计较这些个?”
原来如此。
马氏与海棠都没有为周晋浦和离之事感到惊讶。上回她们到周家三房来时,就听说了周晋浦夫妻争吵不休,他们会闹到这个地步,一点儿都不出奇。与周晋浦的遭遇对比,周芝兰的冷淡态度确实只是小事。周马氏这个当娘的都不在乎,做亲戚的又何必多管闲事呢?
海棠朝门外看了看。她心里还惦记着西院那边,不知道镇国公与皇帝派来的使者会审出什么结果来。
她试着再劝马氏与周马氏姐妹:“阿奶,姨奶奶,怡君的话虽然不中听,但不是没有道理的。你们真的不想知道,马老夫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去犯禁,与胡人奸细勾结吗?若不是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周家三房如今何至于沦落到眼下的境地?必定还过着富贵无忧的安稳日子呢!”
马氏横了孙女一眼,颇有几分嫌她啰嗦的意思。周马氏倒是犹豫了。周怡君见状,连忙上前抱住祖母的臂弯:“祖母,孙女真的很想知道!若您不想去看,那……孙女替您去瞧一瞧呀?”
她回头看向海棠:“就让海姐姐陪我一道去。”
周马氏对西院那边有些近乡情怯的意味,宁可留在正院里等结果,但孙女如此关心,她倒也不好再拦着了:“那你就去吧——若是长辈们不许你进去,你也别强求,继续回来陪额等结果便是。”
周怡君应了,便拉着海棠便要出门,却看到镇国公府的周六夫人进了正院的门。
周六夫人是奉了婆婆镇国公夫人之命,来请周马氏前去听审的。今日在西院密审马老夫人,周家三房的男女主人都要出席,连隔壁十四房的老太太都作为证人出面了,周马氏作为与马老夫人共同生活了三十多年的儿媳,还是出身于马老夫人的养母家族,怎么可能缺席呢?就算她心里不愿意去,旁人也会催着她去的。
周马氏面色发白,马氏倒比自家大姐要果断许多,从周六夫人说话的语气里判断出周马氏不能逃避之后,便亲自扶了她起身:“大姐别怪,额陪你去。无论国公爷与涂同知,还有宫里来的使者问你什么,你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要有任何隐瞒。若能帮着给马老夫人定罪,你便也算是立了一功。你立的功劳越多,越能证明你跟她犯的事不相干。你与姐夫就更安稳了!”
“真的?”周马氏稍稍振作了一些。她看向周六夫人,对方点头,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周马氏顿时精神了许多:“那还等啥?额们这就走吧。”
一行人朝西院走去。海棠拉着周怡君紧紧跟在后头。
刚走近西院,离着院门还有几步远,她就听到院里传来马老夫人的说话声:“火油的事是有的。我闺女跟我说,京中有贵人托她采买,她不好拒绝。横竖采买量也不大,还能帮衬老太爷生前旧部的生意,我便命底下人帮了点忙。我不知道那贵人买这火油去做什么,就算他们为非作歹了,也与我无干。我也不是什么宗室贵女。我有名有姓,是马家的女儿。马家世代忠勇,你们别想往我头上栽赃!”
马氏与周马氏齐齐硬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