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个没吃,说是已经吃饱了。
陈九吃着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别扭。
之后工作,也是轻松,两人就是坐在亭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其中有些勾栏小厮特意走来,叫老曹去做些琐碎事情,老人也只是谄媚笑着,低着头去做了。
陈九趴在小亭窗口,静静看着。
正午时候,去做事的老曹端着饭菜回来了,脸上多了一道淤青,他将两份饭菜放在小亭内的破旧桌子上,那一口老黄牙咧开,朝陈九笑道:“吃饭,吃饭。”
陈九沉默无言,点了点头,低头扒饭。
老人的饭菜只吃了一半就没吃了,留的一半,多是肉。
陈九看了,颇为疑惑。
午时过半,小亭外来了一只老黄狗,看其行走,四肢已然不便,毛皮也脱了几块,有些难看了。
老曹将碗里饭菜都刨到了地上,笑着看老黄狗把饭菜全部吃完了。
老黄狗吐着舌头,疯狂摇着尾巴,流连许久,最后在老人的吆喝声中,依依不舍的跑开。
老人再转头看向陈九时,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陈九眨了眨眼睛,笑道:“我也挺喜欢狗的。”
老人一怔,随即那口老黄牙咧得更开了。
估计是有些开心。
他两每日的活计,便是坐在亭内,看那过往行人,每天也都会有勾栏小厮来叫老曹去做一些事情,且老曹每次回来后,多半会有淤青或掌印,都是在脸上,最是显眼处。
老人喝酒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半旬后,陈九几乎没看见老人喝过酒了。
至于缘由,起先陈九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天晚上,陈九半夜梦醒时,悄然看见老人正仔细数着一枚枚铜钱,数完一枚后,便郑重其事的放进那件老旧衣服的兜里。
陈九看了看,没说话,闭上眼后,这一夜再没睡着。
又一日,勾栏小厮用力推开小亭门扉,粗暴喊道:“老曹,快给老子滚出来,把这东西搬到库房去!”
老人一激灵,赶忙起身,却被一掌压下。
陈九看着那小厮,轻声道:“我来。”
年轻小厮愣了一下,眼神在陈九身上打量一会儿,哼了一口气,“你来就你来吧,别把这东西打破了,不然到时候算账,你可受不住!”
陈九没说话,只是抱着那箱物品,起身就往库房走。
年轻小厮临走前,瞪了老人一下。
老人身子吓得一哆嗦,一直低着头,不敢与那年轻小厮对视。
第二日,又是那年轻小厮上门,叫老曹做事,陈九依然顶了上去,按照那小厮的吩咐,做得挺好。
第三日,那小厮又上门,陈九直接站起,问清何事后,二话不说就去做事,只是在这之后,那年轻小厮又吩咐老曹去做另外一件事。
陈九做完事回来后,老人不在亭内,他安静坐着,趴在窗台。
老人是在黄昏时回来的,一直勾着头,走入了亭子里,稍微抬头时才露出了苍老脸上那两道长长的淤青。
老曹直说是腿脚不好,摔了两跤。
陈九没回话。
第四日,那年轻小厮被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