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算了,以后来大道观,我请你喝酒。”
汪海汇点头笑道:“好。”
道教魏之冲也走。
只留汪海汇看着低下浩然宗的烂摊子,满脸苦笑。
这次大战,不论哪边都得了好,唯独他浩然宗亏了。
汪海汇觉得自己有些愧对祖师爷啊。
但也没法。
汪海汇只得朝天作揖,低声道:“为我人族,请诸位祖师莫要怪罪。”
汪海汇又看了一眼天光州极南处。
那里有浩然宗的两位天人修士,也是除他之外的所有天人修士。
这是汪海汇的私心,也算是留给浩然宗的后手。
毕竟汪海汇死后,两位天人修士加上老天师念及自己的情分,应该能护住宗门不被其余十大宗门蚕食。
这是最坏结果。
还好没有达到最坏。
汪海汇心中舒了一口气,又朝低下众修士看去,想着之后的百宗会战该如何是好。
继续接着打?
好像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魁首的奖励已经丢了,该咋办?
汪海汇思考一会儿,突然瞅见低下陈九,眼神一亮。
想着若是陈九夺魁了,那就可以不用奖励了,反正奖励也被他提前吃掉了。
如此甚好。
汪海汇便朝低下修士说道:“百宗会战半月后重新开始,诸位先休整一番。”
不待低下修士点头答应,汪海汇便随着之前天人一起不见了。
陈九扛着江辞,听完汪海汇说话,从天水之上缓步踏出,走入浩然宗。
犹如火神从水中来。
陈九稍稍吐气。
气中有丹火。
青衫之上的火焰极速消散,变为平稳。
周遭修士皆不敢直视陈九。
毕竟一个敢直接冲向天人修士,还是冲了两次的修士,至今还能活着,他们可真不敢惹。
所以陈九一路走来,修士避让。
陈九担忧的看了看肩上扛着的江辞。
此时江辞脸色苍白,不省人事。
陈九心中焦急,将江辞往那医馆里送。
毛驴和小人瞧见了陈九,急忙赶来。
毛驴跑至一半,愣了一下,突然叫道。
“陈九,你从哪拐来的婆娘?”
陈九顺道给了它一拳,没好气道:“这是江辞。”
毛驴愣了一下,赶忙点头,“哦哦。”
几人极快去了医馆。
江辞醒来时。
周遭是几个人和一个驴脑袋围着她。
把江辞吓了一跳,瞬间看清之后,便舒了口气,赶忙看了看陈九,嘴角轻轻拉起一抹弧度,却没有说话。
毛驴眼瞳一张,急忙道:“遭了,哑巴了。”
陈九皱眉,疑惑道:“不会吧?”
一旁浓眉大眼的李仙摇头,难得开口道:“不好说。”
余淼反驳,“我觉得没有。”
杜白商量道:“试探一下?”
毛驴点头,然后朝着躺在床上的江辞一摆蹄子,问道:“这是几?”
江辞闭上眼睛,不想搭理它。
毛驴摇了摇脑袋,一摊蹄子,“哦豁,脑子也不好使了。”
杜白反问道:“有没有考虑过她只是单纯的不想理你?”
毛驴睁眼,“不会吧?”
几人皆是点头,“会的。”
为此毛驴深受打击,闭口不言。
陈九咧嘴一笑。
江辞能有意识了,这便不错,往后再慢慢调养吧。
之后半月,江辞大多安静坐着,因为丧失了一道本源剑气,浑身气力不足,面色苍白。
毛驴见了,思考半天,终于是想起了曾经书上的一句话,开口问道。
“肾虚,总是在过度劳累之后,腿脚酸痛,精神不振,面色苍白,好像身体被掏空,是不是肾透支了?”
从这日起后,江辞再没和毛驴说过一句话。
陈九则经常跑去浩然宗之外,也不知道去干啥,总是要黄昏时才回来。
后来有修士路过,看见浩然宗外的淮河之中不知何时有了个分支,流向另外一处大江。
而那条分支沟壑看着极为凌乱,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凿出来的一般。
陈九凿河。
因为淮水能够冲洗他身上的火焰。
不然每次陈九凝练武运之际,身上都会浮现极鲜艳的火焰,并不大却极为滚烫。
陈九怕在浩然宗城内练拳把别人点着。
毛驴还开玩笑的说这叫随地烧烤,确实不好。
所以陈九就寻了淮水,一把冲入水中,在水中一路练拳,凿了处分支来。
不过即使这样,陈九也还是控制不好自身那股火焰。
这火焰已经深入他的血液骨髓,随他一同绽放,一同熄灭,似乎已经成了与武运同等存在的本源。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难控制,许多时候陈九一急,身躯就会有火焰跳动。
这样没法,只能慢慢来吧。
陈九只以为火焰便是全部。
却不知道在他的血液与骨髓之中,烈焰深埋之下,有一柄血液与骨髓铸造的飞剑雏形。
正在深埋,等待出鞘。
————
陶李在半月后回来,面色失落,陈九散在天地间的金丹气,他找遍了云外云,毫无收获,只能无奈回来。
此时百宗会战也重新开始。
剩余十修士抽签捉对厮杀。
陈九抽到何之洞,是那喜欢摇折扇的白衣公子哥。
陈九朝他笑一笑。
这一战后,百宗会战修士见着了战力最为悬殊的一场厮杀。
完全是陈九单方面的殴打何之洞,甚至把何之洞的那炳法器折扇都给烧毁了。
最终何之洞败出天水一方,且因为天水一方威能减弱的原因,何之洞要承受三层的伤势。
所以何之洞浑身焦黑,头发蓬起。
陈九笑言,“给你做个爆炸头,不收钱。”
众修士面色惊讶,看着低下何之洞,多半都是同情摇头。
陈九就安静站在台上,青衫鼓动,其上有细小火苗跳动。
陈九自小金丹碎后,已经不是小金丹境界。
成了没有金丹的金丹境。
举世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