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劲箭射穿他的右肩胛,将他钉在地上,另一支劲箭则擦着他的大*腿*内*侧透过,在腿肉上开了一溜血槽。
委顿在墙角,奄奄一息的大汉将此幕尽收眼底,嘴角无力的拉起一个微笑,沾满血渍的络腮胡子颤颤巍巍,表情却比哭还渗人……终于脑袋一歪,气绝而去。
“嗖嗖嗖……”又是三支劲箭联袂而至,在宇文直的腰侧、腿侧、耳畔再开三溜或大或小的血槽,令他冷汗淋漓中挣扎着爬起,连长戟都没拿,便慌不择路的蹿向小巷尽头……
远远地,石之轩揉了揉酸软的手腕,抬头瞧了瞧天空,嘴角流露出一丝满意——本是两只雄鹰徘徊的天空,此时只剩他的“全球鹰”形单影只,而宇文直所养的鹰儿则没了踪影……
“呼……”
倏地身化银光,几个飘忽纵跃,石之轩就消失在重重屋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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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嗤……呼哧……”
窝在一处隐蔽的墙角,宇文直剧烈喘息着,浑身五处箭伤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疼痛,特别是右肩胛的贯穿伤,更让他疼得眼前发黑,几欲昏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宇文邕应该进城了,宇文直才四处扫视一番,入目的民居尽皆大门紧闭,无有人影,他才不停的“嘶嘶……”吸着冷气站起,奔向主街道。
“哗哗哗……”
密集的周军列阵走过,旌旗猎猎,一片金黄的天子仪仗之后,宇文邕率着诸将乘马缓行,视线扫视着街道两旁的民居,见得很少有火烧或坍塌痕迹,不由暗暗满意。
在他心里,这些城池及百姓都是他的,没有被战火损毁,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皇兄……皇兄……”
一个狼狈身影从转角处呼喊着蹿出来,肩头插着一支羽箭,踉踉跄跄的奔至宇文邕马前,若非没了头盔的那张脸还算清晰,差点儿引起禁卫高手们的误会。
宇文邕惊呼一声,连忙下马,扶着宇文直道:“皇弟怎伤得如此严重?”
宇文直恨声道:“都是裴矩那厮……”说着戛然而止,手指着宇文邕身后端坐马背的一道身影,“好啊,你还敢回来?”
石之轩翻身下马,满脸疑惑道:“卫公此乃何意?怎的没带回那敌将的人头?”
宇文直怒极攻心,指着他的手指都颤抖起来,厉喝道:“尖贼,你竟敢放冷箭暗算本公,罪不可赦!
本公要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石之轩瞪大眼睛,惊讶道:“卫公在说什么?……本将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顿了顿,石之轩向宇文邕拱手道:“陛下,看来卫公伤势过重,心神受损,已有呓语(说胡话)之兆!”
宇文邕嘴角微微抽了抽,“咳咳……裴卿,既然你精擅医术,不妨先给卫公简单处理一下伤势吧!”
石之轩恭声道:“微臣遵旨!”说着开始一脸郑重其事的打量着宇文直浑身上下的箭创,心头暗暗发笑。
然而宇文直听到宇文邕的话,却是如遭雷击,一脸不敢置信之色,喃喃道:“皇兄,这厮放冷箭暗害我,你怎么……”
宇文邕拍了拍宇文直的肩膀,安慰道:“皇弟误会啦!
裴卿之前空手而归,已经向朕禀告过了,那敌将设下陷阱,故意引你们去追,又在与你们交手之时,令暗中隐藏的高手施以冷箭偷袭,连裴卿自己都险些遭了毒手!
你能安然归来,朕已经很欣慰了,至于无功而返……胜负乃兵家常事,皇弟不必挂心!”
宇文直一口气噎住,只能双目赤红的瞪着石之轩。
石之轩无视他要吃人的表情,两指轻轻夹住他肩胛外露着的箭杆,稍稍用力,多余的箭杆便无声无息的断开。
“卫公忍一忍……”提醒一句,石之轩倏地屈指一弹箭杆断处,只闻“嗖”的一声,半截断箭带着一溜鲜血从宇文直背后射出……
“啊……”
杀猪似的惨嚎再起。
旁观的诸将不禁面面相觑,各自嘴角抽动,想笑又不敢笑。
宇文邕不禁皱了皱眉头,暗觉丢人,堂堂上将,取个断箭之痛都忍不了?
他却不知,宇文直确实准备强忍住,但石之轩故意在弹飞断箭时加了点儿震劲,令宇文直伤口的疼痛几何倍增,让他想忍也忍不住!
“嘶嘶……”
石之轩鼻子凑近宇文直的箭创出闻了闻鲜血的味道,松了口气道:“还好箭簇并未淬毒,否则不堪设想!”说着出指如电,将宇文直肩胛处的几个穴道封住,为其止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