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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顾廷菲找个机会跟姚若梅说了李平已经定下亲事,这几日便要成婚了。姚若梅神色镇定的说了一番恭喜的话,当然了这件事也怪顾廷菲,不应该提前跟姚若梅提下,害的姚若梅有了希望,又失望了。姚若梅反过来安慰顾廷菲,这是她的姻缘未到,能在这里有个栖息之地,她就很满意了,不奢求其他的了。
这倒是让顾廷菲听着心底舒坦,暗自发誓,一定要给姚若梅找个合适的夫君,这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值得好夫君疼爱着。
李平早就在大厅等着顾廷菲了,用完膳,李平和顾廷菲两人就坐上马车,朝着姓周的富商留下的地址找过去,越走顾廷菲越是心惊,这条路为何那么熟悉,好似曾经走过一般。果然马车停在了周府门口,顾廷菲顿时想起来了。
这时,李平敲开了门,陌生的管家紧盯着两人,顾廷菲淡淡一笑,李平则是从衣袖里取出一枚玉佩放在管家面前,正色道:“可认得这枚玉佩?”管家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这一大早的谁来敲门。仔细的瞧着李平手中的玉佩,下一秒立马恭敬的站直身子,这是老爷随身佩戴几十年的玉佩,怎么会在这少年手中?
李平瞧着管家的神情,他应该知道玉佩的主人是谁了,道:“玉佩的主人让我们来见你们家姑娘。”既如此,管家自然忙不迭的请顾廷菲和李平进入大厅,他则是让丫鬟去请周姑娘出来。
因着李平有周老爷的玉佩,管家热情的招待两人,又是糕点,又是上等的大红袍,顾廷菲抿嘴喝了一口,嗯,还真是不错。难怪周老爷能拿出那么多的粮草,又召集了百姓们给将士们筹集粮草,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可惜了,未能有机会能见一面。
片刻后,周姑娘便缓步来到大厅,一身乳白色的小袄,手腕上戴着一只羊乳手镯,梳着堕马髻,镇定自若的朝他们走来。顾廷菲和她四目相对,主动起身道:“周姑娘,别来无恙。”“程夫人,请坐。”周姑娘正是当初帮助顾廷菲进入京城的周兰蝶,她当时可花了一万两银票,虽说有点儿多,当时也算值得了,达到目的了。
周兰蝶自然也意外,顾廷菲找上门来,还带了一位陌生的男子,莫不是她的夫君?周兰蝶跟顾廷菲寒暄了两句,随后将目光转移到李平的身上,管家方才派人说了李平手中握有父亲的玉佩,她得瞧一瞧才能辩辩真假。李平知晓周姑娘不相信他,将衣袖中的玉佩掏出来递给管家,示意他送给周姑娘。
管家接过玉佩,径直朝周姑娘走过去,周姑娘乳白色的指腹触摸着玉佩,心里咯噔一下,父亲为何不自己回府,偏要将随身佩戴多年的玉佩拿下来,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姑娘的脸色不太好,顾廷菲见状主动开口道:“周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借一步说话?”大厅这么多人守着,怕是不太好,这件事知道的人暂时越少越好。周姑娘颔首,带着他们两人到了一间僻静的屋子里,丫鬟们都在门外候着。这时李平从衣袖里掏出一封书信放在桌上,推到周姑娘跟前,道:“这是家父托我带给姑娘的书信,请过目。”
周姑娘不动声色的多看了李平几眼,浓眉大眼的男子,跟顾廷菲怕不是夫君关系。周兰蝶问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顾廷菲朝李平看了一眼,似乎再说,这是你往后的媳妇,你自己来跟她说。
李平落落大方的作揖道:“在下李平。”李平,那便不是顾廷菲的夫君,她的夫君姓程才是。那么他们俩是什么关系,为何顾廷菲会认识李平,父亲之前传书信回来,他人正在边境,安全的很。不再有迟疑,周兰蝶打开书信看了起来。书信上的确是父亲的字迹没错,越往下看着周兰蝶的脸色越惨白。
信上是这样写着的:兰蝶,当你看到这封书信的时候,父亲已经不再人世,追随你母亲而去了,不要替父亲感到悲伤,你母亲过世这么多年,我也该去找寻她了,让她一个人在地下孤零零的这么多年,我的身子不行了,不能再撑下去了。你如今长大了,能独当一面了,父亲很欣慰,有你这样乖巧能干的女儿是为父这辈子最高兴的事。
为父走了,唯一不放心的便是你的婚事,你表哥的事,是为父对不住你,希望你不要再记恨为父,为父也是为了你好,或许你如今还不理解,等过几年,你就能理解为父的苦衷了。好了,不说这些了,为父遇到一个很好的小伙子,很可靠,值得托付终身,他便是李平,将这封书信亲自送到你手中的男子。
为父已经将你托付给他,让他在年前迎娶你过门,你不用拘泥于礼数,不要替为父守孝。为父跟他说过了,成婚后,你还可以继续做生意,不过成婚后,你得多注意些,不要经常出去抛头露脸,多花些时间在后院里相夫教子。为父将玉佩留给他,算是信物,往后你们成婚后,好好过日子,为父希望你们能和和美美的一辈子。
好了,为父要去见你母亲了,不要再过悲伤,总有一日,我们也会团聚的。
看完书信的周兰蝶紧捏着书信,细长的指甲掐进肉中还浑然不知,父亲就这么草率的定下了她的婚事,事先都没有打声招呼,害的她一点儿准备也没有。还有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必须得知道。
抬起头质问了李平,为何不救她的父亲?似乎将周老爷做主将她许配给李平的怒气,发泄出来。李平知道周姑娘正在气头上,没有跟她一般见识,镇定道:“大夫们素手无策,周老爷大限将至,周姑娘,请节哀。”顾廷菲也跟着安慰了两句,朝李平使眼色,示意他先出去,让她跟周姑娘单独聊一聊,或许能缓解一下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