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战能力,江涛很轻松的瞄准了一名骑着高头大马的日军军官胸部,扣动了板机。
几百米开外,日军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继续前进。村枝大队第三中队的中队长猪口少佐柱着指挥刀坐在汽车驾驶室,盯着前方,满脸横肉在微微抽动,露出狰狞的笑容。前段时间第28团四处抢黄金,甚至颠覆了一列军列,把淮安地区闹得天翻地覆,联队长暴怒,把村枝大队所有官佐骂了个狗血淋头。村枝大佐也觉得很没面子,想方设法调集了一个加强中队,和一个营的伪军,凑出近千兵力,准备对第28团进行报复性扫荡。不过,在作战会议上,村枝中佐只字没提全歼第28团,而是一再强调要严厉报复,让支那人付出血的代价,猪口少佐自然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想全歼比泥鳅还滑,比兔子还能跑,比耗子还能钻的第28团那是不可能的,你们到他们的游击区去屠几个村,烧一些房屋,对上头有个交代了就赶紧撤回来!这种打不过游击队就拿老百姓出气的做法挺孙子的,不过猪口少佐喜欢,他喜欢看到无数人在自己的屠刀之下哀求呼号的情景,那种掌握无数人生杀大权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哼哼,既然你们选择了支持新四军跟我们作对,就要作好为此付出代价的心理准备!
“加快速度,尽快赶到八里坡,那里有新四军一个连,去得晚了他们可就跑了!”他觉得部队前进的速度实在是慢了点,很不满意。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大雾中的沉寂,子弹呼啸穿刺中,一名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军穿胸口被洞穿,子弹从后背穿出,扯下拳头大小一块皮肉,拉出一大股鲜血。这个倒霉蛋吭都没来得及吭一声便从马背上栽了下来,一命呜呼!猪口少佐一惊,叫:“哪打的枪!?”
话音未落,他便听到了迫击炮炮弹破空而来的尖啸声,一发60毫米迫击炮炮弹从上千米外飞来,砸在公路边,炸得泥土碎石乱飞。接着,机枪响了,那是一种很陌生的枪声,哒哒哒哒哒!异常密集,几乎没有一丝空隙,子弹成串飞过来,接连的骑兵中弹倒地。
猪口少佐竖起耳朵来听,边听边数:“一、二、三、四……”一直数到六,他从密集的枪声判断出,一共有六挺机枪在开火扫射,还有一门迫击炮在朝公路轰击。他那双绿豆大一点的眼睛顿时变得贼亮,照这个火力配置,前方的支那军至少也得是一个加强营吧?好家伙,可逮到你们了!他跳下汽车,拔出指挥刀朝前方一指:“九二步炮射击,恰给给!”
距离实在太远了,那么猛烈的火力没有给日军造成太大的杀伤,因此日军从容跳下汽车,架起机枪朝着大雾中那朵朵吞吐不定的十字形膛焰射击,四门九二步炮火速展开,轰轰轰轰!几声沉闷的轰鸣同时响起,四枚70毫米榴弹砸了过去。
江涛叫:“撤!马上撤!”又开了一枪,也不管有没有打中,扛起狙击步枪撒腿就跑。那两个班的队员同样是两片脚掌上下翻飞,跑得飞快。在他们的脚跟后面,歪把子轻机枪、92重机枪、九二步炮火力全开,成串子弹化作点点曳光在浓雾中狂飞乱舞,70毫米榴弹炸起大团大团嫣红的火光,打得真够热闹的。猛烈的火力掩护下,日军嚎叫着冲了上来,向他们想象中的“一个营”的敌军发动迅猛的突击,转眼之间就杀到了被江涛放弃的临时阵地!
然后被两根绳子绊了一下……
轰!轰!
公路两边跟打闷雷似的发出两声巨响,两枚定向地雷同时爆炸,近两千枚钢珠和破片呈一百八十度扇形沉沉呼啸着猛扫过来,公路上登时人仰马翻,二十几名日军士兵被打得浑身喷血,在金属风暴中触电般抽搐着身体,将步枪甩出七八米远,颓然倒下。有超过一半的人还没倒地便已经死透了,剩下一小半在血泊中滚动扑腾,失声惨叫,徒劳的伸手去捂住伤口,然而全身上下都是伤口,到处都在喷血,一双手哪里捂得过来?
猪口少佐给吓着了:“他们这是遭到重炮轰击了吗?”
一帮日本兵面面相觑,面色发白。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就没听到炮声,轰轰两下二十多号人就倒下了,被炸得跟两团烂肉似的,真是太可怕了!
震惊之后是狂喜,猪口少佐嚎叫:“这肯定是大口径火炮造成的杀伤!居然有大口径火炮?我们逮住支那人的精锐部队了!追!咬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日军顿时振奋精神,嚎叫着发动追击。在他们眼里,中国所谓的“精锐部队”通通都是咸鱼,是等待他们拾取的武勋!他们最头疼的不是遇上哪支“精锐部队”,而是对方不肯跟他们正面交锋,没办法痛痛快快的打!现在好不容易撞上了,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跑掉,追,往死里追!
于是,近千日伪军像一条发怒的毒蛇,紧追着江涛那支小部队,眼也不眨,一头扎向薛剑强为他们准备的伏击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