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同志,你在哪里啊?”
噗————
正在喝可乐的薛敏登时变成了射水鱼,一口可乐喷出老远,捶着铁架床大笑:“同志……同志……都什么年代啦还叫同志……哈哈哈,笑死我啦!”
薛剑强吼:“笑毛线笑,再笑我回去撕了你的嘴!”
苏菲让他的吼声吓得一哆嗦,话更说不利索了:“你……你赶紧……赶紧……回来,这地方……太陌生……我……我有点……害怕……”
薛剑强说:“好,我马上回去!你不要害怕,那个死丫头是我妹妹,虽然有点儿疯疯癫癫,但绝对不是什么坏人,她会保护你的。”
薛敏冲手机张牙舞爪:“薛大头,你说谁疯疯癫癫呢?你再说一次!?”
薛剑强对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叫毛啊叫,保护好苏菲,还有,用封口胶封紧一点你的嘴巴,别跟一个师的麻雀似的叽叽喳喳个不停,她是病人,需要休息!”
薛敏咆哮:“姓薛的,我跟你拼啦!”
薛剑强干脆利索的掐断了通话,将噪声拒诸千里之外。
通话就这样断了,苏菲还有发呆,愣愣的看着仍在张牙舞爪的薛敏,满脑子浆糊,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你们兄妹……平时就是这样交流的啊?”
薛敏瞬间就从张牙舞爪的暴走恶魔恢复为娴雅文静的闪光美少女,撇了撇嘴,说:“我们从小就是这样,那家伙,经常欺负我!”边说边拿起个硕大的苹果飞快的削着,刀工娴熟,那个硕大的苹果在她手里转动着,薄薄的苹果皮连成一线不断拉长,这一绝技让苏菲叹为观止————她经常把苹果削得跟钻石似的,所以每次吃苹果都是连皮一起啃,省得浪费。
大概是那个电话的缘故,苏菲现在明显放松了很多,不再像刚醒过来的时候那样惊恐彷徨了……薛剑强说眼前这个女孩子是他妹妹,就肯定是他妹妹,虽然她从来不知道那家伙还有个妹妹,但是她知道他是不会害她的。而且眼前这个活力四射、英气逼人的女孩子一看就不像什么坏人,怕什么呢?她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望向窗外,正好看到远处一幢大酒店的广告牌。那广告牌得有两层楼那么高吧?无数盏不断闪烁的红绿色小灯映出老大几个字来,那霓虹灯真是太精致太漂亮了,实在很难想象他们是怎么把灯做得这么小,然后巧妙地排列成字体,并且用不同颜色的灯光交替闪现的,这样的东西,哪怕是在上海租界也看不到。那酒店足有五六层楼那么高,镶着非常好看的瓷砖,顶层的墙壁干脆就是玻璃做的,这份奢华,着实让苏菲瞠目结舌。从那里不断传来一阵阵音乐,还有鬼哭狼嚎:“节假日大酬宾,节假日大酬宾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她还看到一艘小飞艇拉着两条十几米长的条幅从空中飞过,上面一行大字:“xx周年店庆特惠大酬宾!”空气中飘荡的不是硝烟味,不是对战争的恐惧和对未来的迷茫,而是悠然惬意,甚至是纸醉金迷。是的,这份繁华,就算是上海乃至东京、纽约这样的大城市也远远不及,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处处透着中国味,居然能繁华到这种地步!
她越看越糊涂,忍不住问:“这位同志……”
薛敏手一滑,差点就给自己手指来了一刀。她有些狼狈的说:“嫂子,叫我小敏就行了,不用叫同志,千万别叫同志!”
苏菲一脸茫然:“为什么别叫同志啊?主席教导我们,不管来自哪里,只要是因为相同的理想,相同的信念而走到一起的,都是同志……”
薛敏眼睛瞪得老大:“我的天,嫂子,你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啊,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把这套挂在嘴边?行,你们那边的思想教育做得真是太到位了,小妹甘拜下风!”
苏菲说:“不是我们那边,是全国都一样!”
薛敏说:“还整个中国都一样?千万别一样啊,我可不想当基佬!”
苏菲脑筋顿时就打结了:“基……基佬?”
薛敏说:“对啊,基佬就是同志,同志就是基佬,所以,千万别叫我同志!”
苏菲有点恼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同志是一个很光荣、包怀敬意的称号,你怎么能把它跟同性恋这种变态划等号!”
薛敏耸耸肩:“又不是我发明的,大家都这样叫……嫂子,吃苹果吧。”嚓嚓两刀把苹果切开一块送到苏菲嘴边。
苏菲拧开脸,不接,很明显,她生气了。
被薛敏拿“同志”跟“基佬”划等号的做法给惹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