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的轰炸机瞄准仪没有美国的那么先进,但是拜日本人特有的那种严谨专注的、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的态度所赐,飞龙轰炸机上的瞄准仪性能也是相当优越,比起苏联用的那些垃圾强太多了。听说要拆这个,正抱着二锅头在灌的毛子顿时就紧张起来,叫:“这可是很精密的仪器,你们可别乱来!那个谁,把工具给我,我亲自来!”抢过工具,小心翼翼的拆卸着瞄准仪上面的每一个螺丝钉,那轻柔得不可思议的动作,那极度专注的态度,让大家都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这货不是毛子吧?
这货肯定不是毛子吧?
第118师团只用了两天时间便抵达了鄂尔多斯,可谓神速。但是当他们渡过乌兰木伦河的时候,数架轰五轰炸机扑了过来……这一次他们的好运气用完了。轰五没有再像以前那样围着他们转上两圈就走人,而是从万米高空一头扎下来,50公斤一枚的凝固汽油弹冰雹似的砸下来,而且准得吓人!浮桥两头顷刻之间便燃起了冲天火光,大批正在渡河的车辆、牲畜被黑红色的烈焰无情地吞噬,车辆变成了燃烧的火柴盒,牲畜直接整只烤成焦炭!浮桥也连挨数枚炸弹————鬼才知道中国人的炸弹为什么扔得这么准!六七枚凝固汽油弹接连在桥上爆炸,浮桥变成了火桥,桥上的日军士兵和车辆无处可躲,尽数被火海淹没,汽车上的弹药和油料发生此起彼伏的爆炸,将浮桥的组件炸得满天乱飞,浑身是火的日军士兵疯狂呼号着纵身从浮桥上滚落,跃入冰冷的河水中寻求瞬间解脱……这是第118师团第一次遭遇轰五的轰炸,也是他们头一回品尝到凝固汽油弹的厉害,没有被卷入火海的士兵看着那些被烧得浑身冒油、耳朵口鼻尽数熔化的战友,一个个如同坠入冰窖中,浑身冰冷,不寒而栗!
轰炸机一口气扔下了一百五十枚凝固汽油弹,把浮桥烧成了一堆扭曲的残骸不说,更将两百多名日军士兵烧死烧伤,第118师团的先头部队连敌人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打得半残了。轰炸结束后,师团长紧急赶到,视察现场。他看到二十多辆汽车仍在熊熊燃烧,很多全身大面积烧伤,就连手指和五官都熔掉了的士兵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躲在担架上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哀求军医给他们一枪,军医对这种伤势毫无办法,甚至连给他们打一支止痛针都很难做得到!
“足有一百三十多人被严重烧伤!”军医神情疲惫,喘息着向师团长报告,“支那人所使用的烧夷弹实在太恶毒了,那火焰差不多是钻进人的脂肪里燃烧,被当场烧死还算痛快,没被烧死的生不如死……将军,请想办法调拨一批消炎止痛的药品过来,否则这些伤员是活不过今晚的!”
师团长咬牙说:“现在我上哪给他们找这么多药品!给他们个痛快吧!”
军医大吃一惊:“将军,不能这样做啊!他们都还能救下来,如果就这样放弃这些受伤的将士,部队的士气会崩溃的!”
师团长说:“如果留着他们日夜哀号只会更伤士气!执行命令!”
一队宪兵上前,机械性的朝每一名伤兵的头部开枪。被硝烟熏黑了脸庞的日军士兵默然看着那些受伤的战友在宪兵的枪下脑浆迸裂,瞬间毙命,都默然无语,士气一路下跌。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这一战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好打,第118师团没有资格在此战中扮演救世主角色,搞不好还得当炮灰!
处理完伤员,师团长指着乌兰木伦河,说:“工兵立即架桥,高炮部队在河岸构筑阵地掩护,务必尽快渡过河去,只有过了河才能找支那人报仇!”说到这里,他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刷一声拔出指挥刀,朝着榆林方向一记凌厉的直劈,放声咆哮:“攻入榆林之后,我让你们解除军纪三天,我要把这座该死的城市变成只有白骨和亡魂的鬼蜮!”
日军齐齐发出受伤野兽般的狂嗥声,两眼发红的加快了动作,构筑高炮阵地的构筑高炮阵地,架桥的架桥,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怒火,什么都不想了,只想着尽快架好桥杀到榆林去大开杀戒,让支那人为用燃烧弹烧死他们的战友的行为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扔光了炸弹的轰五机群在返航的半途用无线电向司令部报告:“日军第118师团已经抵达乌兰木伦河!”
不久之后,一架西线战场实施侦察的轰侦五也报告:“独立混成第2旅团前锋部队已经抵达乌海!”
察哈尔方向的大青山支队某部报告:“我部对京包铁路炸毁了一列军列,并且对铁路实施了大范围的破坏,四十八小时内铁路无法通车!”
彭老总一字字说:“红鹰旅,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