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怎么样?”
酒井龙一曹长的声音打断了弥次郎兵卫的回忆。
弥次郎兵卫一哆嗦,下意识的立正,说:“没事,一切正常。”倒不是他胆小,实在是……这位曹长实在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1943年入伍,仗没少打,也颇为勇猛,只是脾气太臭,得罪了不少人,因此迟迟得不到升迁,入伍这么久了还是一个小小的军曹————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脾气越发的差,暴揍新兵是家常便饭,所以弥次郎兵卫见了他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酒井龙一今天心情还好,没怎么为难这个刚才明显开了小差的士兵,只是说:“打起精神来,支那人诡计多端,只要你稍一走神,后面随时可能冒出一支冲锋枪,甚至捅过来一把匕首!不想死的话,眼睛放亮点!”
弥次郎兵卫恭敬的说:“嗨依!”
正说着,天空传来了引擎的轰鸣。
酒井龙一遁声望去,只见两架银白色战机正拖着白色尾迹呼啸而来。他骇得一哆嗦,叫:“那恶魔又来了!快,赶紧进坑道!”
说话间,青岛上空防空警报撕心裂肺的嚎了起来,日军士兵连滚带爬的往坑道钻,唯恐慢一点点就有炸弹落到自己身边来。日军的高炮保持沉默,打了这么久,他们已经认清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所装备的25毫米高射炮在可以轻易飞出七八百公里时速的轰五轰炸机面前简直就是一个笑话!所以还是省点炮弹吧,这烧火棍对付红色空军的轰炸机不行,但用来扫中国步兵还是挺好用的,很多中国步兵就是在它的扫射之下血肉横飞。
轰五大摇大摆地飞到大泽山上空,盘旋数周,发现日军防空部队没有要开火的意思后便稍稍降低了飞行高度,轰炸雷达开始扫描地面,很快,那些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永固工事便被一一找了出来————构建工事时大量使用的钢铁在轰炸雷达面前是无法隐形的,用得越多在雷达面前就越显眼。轰五来来回回的也炸了好几轮,大家都知根知底了,日军的永固工事就那么,玩不出什么新花样来,很快,轰五便锁定了目标,150公斤级航空炸弹从挂架上滑落,一路加速,尖啸着扎向地面!
地面上,中国士兵已经退到几公里开外,而且戴上了防毒面具。许和尚瞅着炸弹以超音速砸落地面,咕哝着:“这玩意儿……真的管用吗?”
薛剑强嘿嘿一笑:“你不是试过了吗?实在不信任它的威力的话可以再试试。”
许和尚汗毛都竖了起来,倒退两步,连声说:“别别别,这么邪门的玩意儿千万别让我再试了,我可不想再吐足一个小时,然后整整两天吃不下任何东西!”
几句话的功夫,炸弹已经着地,凭借惊人的动能钻穿地面,一直钻往数米深的地下。躲在地下的日军在地面微震的时候捂住耳朵,张大嘴巴,活像一群打呵欠的蛤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不过这是在大轰炸时保护自己的的标准动作,不然耳膜都会被震破……能保护自己就行了,谁管它滑不滑稽?
令他们诧异的是,炸弹似乎根本就没有爆炸,也就没有造成任何破坏。那帮打呵欠的蛤蟆面面相觑:难不成了臭弹?
轰五可不管是不是臭弹,150公斤级炸弹接连砸落,其中好些直接砸穿了坑道工事的顶部,掉入坑道内,可就是不爆炸……哦,爆炸了,只不过那威力跟放个臭屁差不多。不光是大泽山,其他高地的情况也大同小异,那两架轰五似乎是嫌自家的炸弹太多了,又或者人品欠费停机了似的,扔下四十枚炸弹,全是臭弹,就没有一枚正常爆炸的!
臭弹的意思就是……奇臭无比。正在疑神疑鬼忐忑不安的日军很快就感觉到一股股严重超出了他们认知的极限的恶臭遁着坑道迅速扩散,这是一种无法用笔墨来形容的臭!比如说弥次郎兵卫,只吸了一口,便眼前天旋地转,五脏六腑翻江倒海,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肚子里少得可怜的食物便连同胃酸一起从鼻孔里喷了出来!别说他,就连打过不少恶仗,不止一次躺在遍布血水和碎尸的战壕里啃罐头的酒井军曹也仅仅坚持了四秒钟便大吐特吐狂吐,坑道里呕吐之声此起彼伏,而且随着臭味的扩散越发的剧烈。有军官边吐边叫:“毒气……呕呕……毒气!快……呕……快戴……呕————”恶臭之下,他连一句话都说不完整了。
其实不用军官提醒,经验丰富的老兵便摸出了防毒面具————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种臭味绝不正常,很有可能是一种毒气,所以还是赶紧戴上防毒面具吧。然而,现在他们连戴个防毒面具都变得困难无比————还在不停的吐呢,怎么戴?好不容易忍住呕吐,戴上了面具,但他们绝望地发现,戴上防毒面具也没卵用,还是臭!防毒面罩的本质只是一个筒子里加了一块活性炭用于过滤空气,对毒气起到过滤和吸附的作用,保护人的呼吸器官,可是这股臭气与空气浑然一体,根本就没法过滤!当然,经过防毒面具的过滤,臭气还是减弱了一些,可是再怎么减弱,也不是人能够承受得起的,仅仅坚持了不到三分钟,那些倒霉蛋就不得不甩掉了防毒面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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