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英法联合舰队在黑漆漆的海面上游荡着,时不时往岸上轰几炮,炮口喷发的膛焰将一艘艘战舰小山般的身影映得若隐若现,格外的壮观。尤其是普罗旺斯号巡洋舰,一万多吨的大块头,那叫一个吓人。虽说巨舰大炮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但是当这样一艘巨舰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还是忍不住会为它的暴力美学所吸引,甚至是着迷。毫无疑问,这是一支强大的舰队,在日本倒下之后,整个亚洲就没有一个国家拿得出如此强大的舰队了。
呃,红色海军可以,不过红色海军的战舰大多也是人家玩剩的。
指挥一支如此强大的舰队在亚洲横冲直撞,对一堆弱鸡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应该是很多欧洲将领很喜欢干的事情,那种高高在上、主宰一片大陆的优越感,是无以伦比的。至少卢瑟准将在年轻的时候就不止一次幻想着能这样干,现在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可是,现在的准将阁下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白天的战斗对这个高傲的法国人造成了强烈的心理震撼,数千精锐士兵陷在屁大的海防城中被兵力与自己相当的滇军杀得血肉横飞,那一声声爆炸巨响,那一阵阵绝望的哀号,还有被岸防炮火击中缓缓下沉的战舰,已经成了准将的梦魇。打到现在他已经损失了好几艘战舰,登陆的外籍军团到底死伤了多少人他都没心情去管,光是战舰的损失就足够他心脏狂跳了。他意识到,现在已经不是鸦片战争时期了,几千欧洲军队就能灭掉亚洲一个小国或者迫使一个大国低头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如果法国想要维持在亚洲的殖民地,没有别的办法可想,只能拿命去填!
至于填进去多少人命才能将这股民族独立浪潮给压下去,迫使越南、柬埔寨、老挝这些国家收起那桀骜不驯的心理,重新匍匐在法兰西的战靴前……
那恐怕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爱德华中校也深有同感,吃完晚饭之后,爱德华中校亲自到普罗旺斯号来跟卢瑟准将商讨对策,他很光棍地向卢瑟准将承认:“对方的战斗力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强悍,我们投入战场的一个坦克营,包括六辆百夫长坦克在内,已经损失殆尽,一辆都没剩下来了。”
卢瑟准将苦笑:“击毁六辆百夫长算什么?我们连军舰都让他们打沉了好多艘了。他们的岸防炮火真的是太猛烈了,火炮口径虽然不大,但威力惊人,那炮弹就算不爆炸,光靠砸也能将我们的驱逐舰甲板砸穿!”
爱德华中校同样苦笑:“我们轻敌了啊……现在的亚洲早就不是一百年前的亚洲了,他们不会再像一百年前那样向我们俯首帖耳,予取予求,我们低估了他们反抗的决心和力度,贸贸然的攻击海防,从一开始就错了!”
卢瑟准将只有叹气的份:“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好几千人都陷在那座该死的城市里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如何将他们捞出来!那可是好几千名士兵,如果他们在海防被全歼,将会在政治和外交上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我们可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爱德华中校说:“没别的法子可想,只能全力以赴,给予他们更多的支援,同时调集更大规模的兵力,将中国、越南人这股反抗的势头狠狠的打下去,否则我们在亚洲的利益将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共识达成了,那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调集更多兵力,不仅要救出被围困在海防城里的部队,还要给予围攻英法联军的滇军、越军重创,让他们知道跟英法作对的下场。这有点儿强人所难,但是为了保住英法在殖民地的威信,他们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此时法国在越南的兵力多达三万余人,在老挝和柬埔寨也各布置了几千人的兵力,可以说,为了重返亚洲,法国是下了血本的。英国则逊色多了,在法国人雄心勃勃要重振雄风的时候,英国老百姓已经厌倦了无休止的战争和流血,他们不愿意再去为一块块贫穷落后的殖民地战斗————尽管这些殖民地是大英帝国强大的根源。民意如此,英国也没什么办法,他们在亚洲的兵力大多集中在印度和新加坡,香港也有几千人,但是在缅甸真没多少。所以现在,法国要调一两个团北上很容易,但英国想要调部队过来就难了,他们的水兵确实是训练有素,但再怎么训练有素,也不可能上岸去当步兵用吧,又不是苏联海军步兵!
总之就是……头疼!
轰!!!
就在这两位指挥官相对伤神的时候,海面突然亮了一下,接着就是一声雷霆万钧的暴烈巨响,只有数百公斤tnt同时爆炸才会发出如果恐怖的巨响。这两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跳起来冲出舰桥,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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