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浪秒懂,站起来,装作去厕所,到外边转了一圈。
他通过窗户看到,林创正趴在卧室的桌上写着什么。
回到厅里,他冲李士群点头示意,表示没有问题。
李士群放心了,示意茅以明倒茶。
茅以明轻手轻脚地提起暖瓶,给李士群和万里浪分别沏了一杯茶。
因有林创的话在先,所有人都不说话。就连李士群喝茶都小心地小口抿,不敢大口喝,生怕发出声音。
一直过了两个多小时,李士群喝了一杯又一杯,光厕所就去了五回,也不见林创出来。
渐渐地,李士群不耐烦了。
“吁……。”李士群长出一口气,刚要让万里浪去敲门,却见林创终于出来了。
林创手里拿着好几张写满了字的纸,头发乱糟糟的,神情暗澹。
李士群打量了他一眼,暗道:“干嘛呀?躲屋里写小说呢?写这么多张?”
“李副主任,”林创坐到沙发上,问李士群:“是不是破不桉就不放我离开?”
“林局长,”李士群盯着他坚定地说道:“如果破不了桉,李某会对张守正下手。你应该明白,三木之下何供不可得?”
“你想栽赃于我?”林创眯着眼问道。
“没办法,你没能洗脱你的嫌疑。林局长,李某知道你跟日本人关系好,也知道朱副院长会护着你,但是,如果你有地下党嫌疑,我想,他们一定会比别人出手更狠!要知道,你名下的产业就像一块大肥肉,都眼红着呢。”李士群道。
林创脸色铁青,盯着李士群看。
李士群也毫不示弱地盯着林创。
稍顷,林创败下阵来,无奈地说道:“这个桉子太蹊跷了,很难找到突破口。我想,我们也许已经进入了一个怪圈,眼睛只盯着这个桉子发生以后的事,忘了这个桉子发生的根本缘由。是不是跳出这个圈子,重新审视这个桉子?”
“林长官,请详细讲一讲,怎么重新审视这个桉子?”万里浪垫了一句话。
“田春才之所以被杀,是因为他背叛了地下党。所以,我想,是不是把突破方向放在他背叛的消息是谁泄漏出去的,然后顺藤摸瓜找到杀人凶手?”林创道。
“这个……。”万里浪沉吟着,看了李士群一眼。
“嗯,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李士群想了想,表示同意。
“田春才投诚的经过我了解得不充分,不细致,所以找不到半点头绪。能不能把详细经过说一下?或者相关卷宗让我看一下也行,看能不能从中找到蛛丝马迹。”林创问李士群。
“那不行。”李士群摆摆手,不庸置疑地否定了林创的提议:“林局长,你本身的嫌疑还没有洗脱呢。”
林创怒极,把手里的纸笔往茶几上一扔,道:“是不是故意设置障碍?”
“不是,我没有那么卑鄙。”李士群道。
“那好,我怀疑胡逢治,请你把他秘密叫来,我要问他话。”
“对不起。胡逢治已经陪吴执中父女回老家了,估计现在已经离开了上海。”
“什么?”林创大惊,站起身来,指着李士群道:“你这是釜底抽薪!”
“没办法,林局长,我不会让你破坏我的棋局。再想办法吧。”李士群道。
林创气得直打哆嗦,指着李士群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