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敏在启临经营数年,竟连自己的行踪也藏不住吗?”
女子也端起茶杯,呡了一口,淡淡道:“常言道,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嘛,只不想,这一失足,便送了性命。”
淮王脸上浮起一抹不耐之色,道:“如今说这些,却是没有意义,若非国师保你,你怕是早已身首异处。”
女子面无波澜道:“那倒是要多谢姐姐了”
淮王看她这般模样,叹了口气,道:“不论如何,咱们有着相同的目标,为这一点,陛下还是信你的!”
女子起身,行至桌旁,道:“自然,咱们各自做好各自的事便是,还有,玲珑公主真入了西宁皇宫?”
“真的。”淮王言及此,脸色又沉了沉,道:“付出这么多代价,若不一举破敌,那就是一败涂地了…”
“放心,这回,他们都跑不了…”
“如此便好,本王在这呆不了多久,开春雪停了就得回去,不然反而让人生疑,宫里的人,交给玲珑,你管好外面的人,外面的事儿!”
“我明白!”
小斯搬完蔬菜便推着板车又出了驿馆,行至一小巷,他脚崴了一下,他放下板车把手,揉了揉崴伤的脚,一道黑影闪过,小斯面色一松,推车往医馆去买药去了。
除夕将至,启临街头到处喜气洋洋,薇蕊阁中,夜夜笙歌,二楼一卧房,一个黑衣女子从窗户飞掠进了屋子,片刻之后,一个婀娜多姿的舞娘款款走了出来。
她身旁,一青衣丫头小心伺候着。
恭王府内,恭小王爷今日邀了几个平日里交好的贵家公子在府内饮宴。他一脸和煦的笑容,魏国公世子张旭,也在席间。
这魏国公张玉,乃是西宁除了溶则以外为数不多的手掌兵权之人,他手下十万魏林军也是精锐之师,这魏国公一族,也是自开国以来,世代领兵的武将世家。
这魏国公世子还未及弱冠,也是一军中热血儿郎,正是挥斥方遒意气风发的年纪,可也有些少年的桀骜不驯。
酒酣胸胆尚开张,恭小王爷似是也有些醉了,酿酿跄跄起身道:“我西宁威武,这南越皇帝竟献三郡于陛下,真是痛快!”
席间诸公子纷纷附和。
他举起酒杯道:“我西宁有今日,都得归功于溶大将军,南越这跳梁小丑,被溶大将军一仗便打得,连公…都要送来给大将军做小妾了!”席间喝醉了的几个公子便哈哈大笑。
可还有几个未醉的,忙在边上提点:“恭小王爷快莫胡言,这南越公主已然入宫为妃,切莫胡言,若被有心人过去,陛下怕是要怪罪了!”
说话的是荣禄大夫刘山之子,刘亭,恭小王爷闻言,也知失言,便举杯道:“喝多了喝多了,各位兄弟莫要外传,否则我真要被皇叔打板子了!”
他一副惶恐的样子,众公子纷纷应诺,这茬便接过去了,可那魏国公世子面色却是有点不愉,他自顾自端起酒杯,把杯中之酒一口饮尽。
恭小王爷用眼神余晖扫过,嘴角扬起。
他又道:“咱们不说那南越,都是些手下败将,咱们来说说这薇蕊阁新来的舞娘,要说这薇蕊阁从前在花街也是名不见经传,可这新来的蜜蕊姑娘,那舞跳得可真是绝了!”
“是呀是呀,我同李兄去了三次,三次都没见人影,第四次去,总算见着了,那蜜蕊姑娘,哎哟喂!只看一眼,我魂都差点被她勾走了!”
“王兄,就你没出息,那日见到蜜蕊姑娘,道都走不动了,可人家呢?人家可不管你那什么伯爷公子,人家说了,只仰慕溶家小公子!”
席中众人又是哄堂大笑,那原来说话的公子有些脸红,呛声道:“溶家那小子,毛都还没张齐呢!他知道些什么?”
那李家公子又道:“毛没长齐又如何?人家以后,可是要做卫国大将军的?”
说到这,气氛就有些沉闷,那魏国公世子一杯接一杯喝着闷酒。
恭小王爷又起身,道:“罢了罢了!莫要胡说了!怎的说什么都离不开那溶家,他们自威武他们的咱们且乐咱们的!管他大将军不大将军!”
众人附和,便又推杯换盏,又唤了府上舞姬来献舞,宴饮持续到了深夜方才散去,宾主俱欢,唯魏国公世子有些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