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把他给忘了。”
她眼神阴鸷,那新平郡太过平静了…
她似乎只是自言自语,而后,她直直看着进来传信的太监,冷冷道:“传信给孟习,赈灾可不是三两日便能成的,让他耐心点。”
“皇帝还在京中,缚鹰骑不可能长时间在外,只要缚鹰骑折返,凭贺兰祺?天灾人祸,莫说立功扬名,有没有命活着回来,都是两说…”
那太监恭身应是,缓缓退了出去。
“春华,你说,新平这些年,是不是也太安静了?”
宫女皱眉思索片刻,才开口道:“确实,陛下每次派去的属官寄回的奏报,都是昭灵郡主在龙家相夫教子,恭王府在新平声名不显…”
皇后微微一笑,可那笑却不达眼底。
“咱们的恭小王爷明年就双十年纪了,倒是本宫疏忽了,该早早给他物色恭王妃的…”
没过几日,恭王府便收到了皇后懿旨,要恭小王爷入宫觐见。
而未满任职期限的上任新平属官要被召回,新上任的属官已经从启临出发,其中,新平太守,名叫郑博,是皇后娘娘的娘家表兄。
朝堂之上,一御史觐言,曰:“天子偏宠贵妃,致使后宫不宁,后宫不宁则天子不安,天子不安则天下动荡,望陛下对待后宫一视同仁,恩惠均分。”
皇帝当场黑了脸色,那御史却是浑然不惧,一副已准备好舍身就义的模样。
皇帝生气过后,却是拿这些御史言官也没有办法,这些文人总是要时不时犯犯龙颜,你若打杀他,倒反是成全了他忠直的名声,倒是自己成了昏君暴君。
之后几日,他便日日歇在华西宫内。
芙蓉苑中,越贵妃依旧日日循规蹈矩,每日除了去给皇后请安,便是在自己宫内消磨时光,仿若皇帝来与不来都与她不想干似的。
这样过了半个月,以前日日来芙蓉苑的妃嫔也渐渐来得少了,有的三五日还来坐坐,有的却是再没入芙蓉苑的门,倒是淑妃,照常日日过来和贵妃说话。
“皇后终于出手了,倒是委屈妹妹了。”淑妃皱眉道。
越贵妃却不以为意,淡淡道:“在这宫里,哪里有不委屈的,无妨。”
淑妃依旧皱眉道:“妹妹进宫晚,或许不知,咱们这皇后娘娘稳坐中宫这些年,手段绝不止这些…”
越贵妃淡淡一笑,道:“是不止这些,都领教过了,是很厉害…”
“她对你下手了?”淑妃着急道。
“嗯,才进宫三日,她便出手了,宫里人给我端了碗汤,那汤…”
她自嘲一笑,淡淡道:“淑妃姐姐,我这辈子是没有孩子缘了…”
她神情看起来有些落寞,淑妃自认绝非良善之人,可看着贵妃的模样,却也不禁唏嘘,宫里的女人,各有各的苦…不知不觉,她对贵妃的戒心又消融了些。
越贵妃起身,端了一红木盒子过来,放在几上,她和淑妃相对而坐,打开盒子,里面是些寻常的胭脂水粉。
“妹妹,你怎么还有心思弄这些?”淑妃有些着急。
“姐姐,急什么?皇后已然出手,咱们难道就坐以待毙?”
淑妃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贵妃,贵妃莞尔一笑:“半月了,陛下未入后宫半月,今日陛下也该来了吧?”
淑妃会意一笑,道:“姐姐知道了,放心,定让妹妹倾国倾城!”
贵妃却是又莞尔一笑,道:“姐姐莫说笑了,妹妹连累陛下受那御史指摘,日日自责愧疚…”
“懂了!妹妹高明!”
淑妃笑吟吟起身,亲自给越贵妃重新化了妆。
两人坐着说话喝茶,两人皆是满脸愁容。
不就是做戏吗?后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