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有将军在,家里有莫老看着,应是无事,夫人莫要忧心,老大人多年未见夫人,过些时日与夫人相聚,说不定心情愉悦,病就此好了呢!”心兰苦心劝着。
关昕月闻言,脸上终于带出一丝笑意,果然再不多想,回了船舱。
这大船之上,冷冷清清,护卫只有溶四和十一带着三两个人,也不巡逻,只在舱内站着坐着,看着倒是轻松自在。
关昕月不以为意,回到船舱卧房,在小几边坐下,船上颠簸,也不好用小炉子烧水,心竹见关昕月枯坐,忙去船尾厨房提了烧好的热水回到关昕月卧房。
关昕月却没心思泡茶,干脆倒了杯热水来喝,主仆两人在舱内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可船上时间似乎过得格外慢些,才过一日,关昕月已觉难挨。
将军府中,溶则则是辗转反则,一夜未成眠,清晨起床,他照例再院子里打完一套拳。
打完拳,自己打水洗了脸,行至书房,片刻之后溶大和莫老也接踵而至。
“莫老,家中之事,拜托您了!”溶则郑重托付。
又对溶大道:“溶大,若有棘手之事拿不定主意,便与莫老商议,铩羽已出,家中更要加强戒备,切莫让人趁机钻了空子!”
溶大恭身肃容作揖,莫老亦是点头。
说罢,溶则不禁长长叹了口气,道:“如此关头,还把你们留在溶家,去的也是没有办法,对不住了…”
溶大扑通跪下,毅然决然道:“小人祖上世世代代跟随卫国大将军,以死效忠将军府。小的不怕死,若溶家出事,小的全家定不苟活!”
莫老没有溶大悲壮模样,只微微一笑,道:“老朽乃是孤家寡人,都到了这把岁数,土都埋到胸口的人了,无憾亦无惧,将军无需多虑。”
溶则扶起溶大,推后两步,肃容√两人作了个揖,两人躲闪不及,受了这揖礼,皆伸手虚扶,溶则礼罢,转身出门,打马王军营而去,空留两人红着眼眶立在书房,半晌未曾动弹。
溶则走后,莫老在府中坐镇,溶大接替关昕月,打理府中俗务。
将军府井然有序,未露半点端倪,也未留半个可钻的空子。
薇蕊阁中,茶盏碎了一地,萧薇儿一脸怒容立在窗前,她手抓窗楞,指节发白。
身后一嬷嬷叹了口气,劝到:“公主息怒,既然关昕月身边护卫如此之强,那么将军府必然守卫松懈,咱们先前想法设法却攻不破这将军府,如今,或再可一试。”
萧薇儿闻言转身,却依然是一脸怒容。
“关昕月,我势必拿下,若让她逃了,溶则死而无憾,我复仇又有什么趣儿?”
嬷嬷思量再三,喃喃低语道:“或许,那传说是真的…”
萧薇儿闻言问道:“传说?是何传说?”
那嬷嬷捏着手中帕子,在屋内来回踱步,最后在萧薇儿身旁站定,道:“曾有传说,溶家有一卫队,名叫铩羽,是溶家历代大将军的隐卫,据说实力堪比皇帝的护龙卫…”
“铩羽?是要叫敌人铩羽而归吗?”萧薇儿喃喃道,而后,她眼里尽是决绝,道:“既如此,那关昕月,便更不能留!”
那嬷嬷此时亦是点头,她叹息道:“可若真有铩羽存在,咱们怕真动不了她。”
“咱们动不了,自然有人能动。”萧薇儿目光晦暗道。
“西宁皇帝吗?”嬷嬷问道。
萧薇儿摇头,转身看着东边皇城边上连片的高门大院,道:“如今消息还未入京,皇帝断然不会此时便对付溶家,可等流言入了京,我看那皇帝还做不做得住?”
她顿了顿,又道:“还有,咱们的老朋友,在京中经营这么些年,总得有所建树吧!”
“恭小王爷?他不是只管朝堂之事吗?”
萧薇儿不屑一笑道:“若他真只有动动嘴皮子这点本事,怕不知死了多少回了,他能屡屡在皇帝皇后眼皮子低下动作,自然有他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