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却强扯出一抹笑,道:“夫人怎的过来了心菊没有陪着夫人吗?”关昕月看她模样,叹了口气道:“我叫她去给你熬碗粥来,咱们且说说话。”
心兰眼眶一红,笑道:“夫人,过两日咱们就到右河了,夫人莫要心急,船上虽难捱些,可足足比陆路快一辈呢!”
关昕月闻言,也是心中叹息,又嘱咐了心兰好生休息,便回了自己的卧舱。
片刻之后,心菊端热腾腾的粥进了心兰房间。
“出来十一日了,船已掉头了吧?”
心菊皱眉点头,道:“嗯,昨儿夜里调头了。”
两人一阵沉默眼里神色皆是晦暗不明。
“心菊,稳住夫人,莫要叫她去甲板上,再行个三四天,咱们便要下船了。”
心菊点头,道:“喝了粥,且好生将养着吧,夫人离不开你,我离不开厨房,夫人吃食,若不是我亲手做,我总是不放心…”
心兰心菊和心竹心梅四人,从小一起相伴长大,情同姐妹,又互相孰知,举手投足间,便能洞悉对方心意。
“你莫要自责,一切都是为了夫人,将军如此,咱们亦是如此。”
心菊见心兰端着粥,皱着眉,一动不动,叹息一声,开口劝慰道。
闻言,心兰依旧皱眉,却拿起一旁碗边勺子,一口一口吃起粥来,心菊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舱门。
薇蕊阁中,萧薇儿脸色难看,她似乎有些焦急,来回在屋内踱步,猛地,她转头,对身后嬷嬷道:“奶娘,准备一下,我亲自去趟恭王府!”
嬷嬷为难,道:“公主,这恐怕不妥,大事将成,还需慎之又慎,否则,只怕出了叉子功亏一篑。”
萧薇儿脸色愈发难看,却听后院有一孩童哈哈大笑之声传来。
萧薇儿行至窗前,看着院中两个年纪相仿的男孩追逐打闹,玩得正欢。
“这么大个人了,只知玩乐,跟他爹一样没出息!”萧薇儿恶狠狠道。
身后嬷嬷眼中却漾起无尽心疼之色看看后院男孩,又看看眼前萧薇儿,无声叹息。
“阿仇,吃我一剑!”
一个一身灰色短衫下人打扮的男孩提着个木剑,追逐着前面一身月白锦服的男孩,一看便知两人身份不同,可小孩了不在意这些,自顾自玩闹。
萧薇儿看着两个男孩,眼中冷芒闪过,喃喃道:“曾几何时,我亦是这般的天真烂漫,不知世间愁苦。
“人总是要经历磨难,奋力求生。那时,这烂漫便无容身之地。你既然做了我的儿子,那么,你的命便由不得你了!”
说完,她转身对嬷嬷道:“带他们俩去炼狱,只能一人活着出来。”
她神色淡然,如那炼狱只是个酒楼茶肆一般,可那嬷嬷闻言却是脸色大变。
“公主,阿仇他,毕竟是您的骨肉!”嬷嬷声音有些颤抖。
萧薇儿脸上依旧淡淡的,道:“我没说他不是,可是又如何?便去不得那炼狱吗?就因他是我的骨肉,他便没有选择,父皇母后之仇他也有份要报。”
说完,萧薇儿再不多言,嬷嬷只好出门,片刻,一绿衣丫头匆匆进门。
“公主,公子那么小,去不得炼狱呀!”
那绿衣丫头显然十分焦急进门连行礼都顾不得。
“我去得,怎的他却去不得?还有,跟你说了多少遍,他叫阿仇,不是什么公子!”
说话间,只听啪一声,绿衣丫头脸上多了一道猩红的血痕,绿衣丫头咬牙闭眼不躲闪,也不退让。
她扑通跪下,颤声道:“公主,奴婢自请与阿仇同入炼狱!”
萧薇儿一挑眉,声音冰冷道:“入了炼狱,不管进去几人,皆只有一人可活着出来,你还要去吗?”
绿衣丫头眼眶已红,眼泪在眼眶打着转,却终未落下,她咬牙道:“奴婢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