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戚,着宫人将折子给诸大臣传阅。
朝中大臣昨日已得北地来信者不在少数,看了溶则奏折,亦是唏嘘不已。
那折子中写道:“臣忽得北地来信,爱子猝然长逝,臣悲痛不已,突觉周身疼痛,似是旧伤复发
“臣或不久于世,又恐臣逝后,溶家军四十万军士无人召令,生出乱子。
“今特将虎符奉上,陛下可另着人携领。
臣溶则,叩首再叩首!”
在上朝之前,皇帝已收到了一封溶则单独奏报,只是那奏报之中,只有一句话:“臣赴死以告陛下,溶家誓死不反,是为对贺兰家最后之忠,贺兰江山,于我溶氏自此再无干系。”
这与其说是折子,更像是一封私人信件,皇帝看罢,便将折子投入火炉,他心莫名哀痛,自此,贺兰江山,再无溶家守护了…
是日中午,早朝提前结束,皇帝摔众臣出宫,亲至将军府探望。
溶爵灵堂设在松竹院,溶则昏迷不醒,躺在榻上。
皇帝出宫,见满街白绫,至溶府门口,又见门前百姓设置灵台,焚香祭奠。
他神思悲楚,上前在灵台亲自上了香,众人才惊觉皇帝已至,皆跪地山呼。
皇帝不禁抬襟拭泪,颤声道:“诸位快起,朕听闻溶千户怆然离世,悲痛不已,溶千户天纵之资,乃我西宁英才,溶家世代忠烈,朕感念在心,今看溶家后辈凋零亦是悲痛万分!”
有奈公公上前扶了皇帝,亦是边偷偷抹泪,边劝慰皇帝。
皇帝又看了一眼因他一席话,又纷纷落泪的百姓,在众臣簇拥之下进了溶府。
皇帝入府,溶大匆匆迎了出来,他在皇帝面前跪下,哀伤道:“圣驾亲临,老奴有失远迎,请陛下治罪!”
皇帝摆手,随口问:“将军在何处?朕新听闻将军病了,带了太医前来为将军诊治。”
溶大便恭身在前带路,把人引至月苍阁。
皇帝开口问道:“无忧郡主外出求医,还未回来吗?”
溶大怅然道:“郡主失明,未有解药,一直在太阴求医,未在府中。”
皇帝似乎有些不可置信,道:“以木老神医的医术,怎的郡主眼疾还未愈吗?”
溶大哀声叹道:“南越的毒,历来难解的。”
皇帝再不纠缠,又道:“将军夫人怎的也不在府中吗?怎的不见她出来相迎?”
溶大便又道:“关老大人身体有恙,夫人前去探望,还未归来。”
皇帝亦是不置可否,再不多言,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月苍阁中,进了主屋,溶则脸色苍白躺在床榻之上。
皇帝看了身后太医一眼,便有三四个太医上前给溶爵诊病。
诊过脉,几个太医齐齐跪在皇帝面前,颤声道:“微臣无能,将军突遭重创,神气衰竭,又因旧伤复发,恐挨不过两日。”
皇帝闻言忽的落泪,不停叹息:“将军若去,朕如何是好?”
又命了太医尽力医治,又命人去请神医木源。
木源片刻即至,诊过脉,他一脸不可思议模样,喃喃道:“真是怪哉,将军旧伤明明都已痊愈,怎的这回全部一起复发?”
一旁太医便道:“将军独子夭逝,将军定是过度悲伤,因而旧伤复发。”
木源也没有其他的解释,且这说辞却是也能让人信服,便也默认。
于是坊间都传:“将军痛失爱子,旧伤复发,将不久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