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伯伯是天下最好慈爱的人了!”
不管这话真假,反正皇帝听着,还是很合心意的。
溶桑桑看皇帝神色,心中冷然,面上却是还是一副懵懂模样,道:“皇帝伯伯,可是您住在皇宫里,若是有人欺负桑儿,桑儿怎么去找你呀?”
皇帝闻言,有些愕然,随后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弯腰递给溶桑桑,一脸慈和的道:“这是朕的金龙佩,见这玉佩,如朕亲临,若有人欺负你,你便给他看这个,若那人还敢再欺负你,你便拿着它来皇宫找朕,无论何时,没人敢拦你。朕自会给你做主!”
说到最后,皇帝脸上神情严肃起来,声音也变得凌厉,俨然便是一副谁欺负溶桑桑,便要谁好看的模样。
溶桑桑接过那金龙佩,当众贴身放入怀中,朝着皇帝恭身像模像样作了个揖。
皇帝目光落在众人身后棺椁之上,一脸悲痛之色,道:“如此,便去罢,莫错过了时辰。”
他说着,看向溶桑桑身后一众皇子,表情变得严肃,道:“你们,替朕好好送送溶大将军!”
众皇子领命恭身作揖,皇帝这才转身,朝着武昌门而去。
众人恭送皇帝,待皇帝进了武昌门,送葬队伍才又继续前行。
在城内走了约莫半个时辰,一行人到了西城门,今日城门守卫亦是个个腰系白绫,见棺椁过来,皆是人人肃穆,恭身行礼。
出了城门,却见城门外道路两旁,里三层外三层跪着的百姓。
溶桑桑肃穆向前看着这百姓不由脚步顿了顿,她看了众人一眼,神色复杂,心中悲情又泛滥而起。
初秋晚风已是有些凉意,众人迎风前行,蜿蜒的道路边,百姓渐渐少了,约莫又走了一个时辰,身后最小的两个皇子已是坚持不住,由身便伺候的太监抱在怀中。
溶桑桑脚步依然稳健,隶王不时看向前面那还不到他腰际的女娃,心中也是愕然,别人家若是幼儿送葬,不过是作个样子,走不了几步,便由长者或是家仆代之。
溶桑桑却是抱着领路幡,一路自己走到了西郊已搭建好的火葬台下。
火葬台四周,围满了百姓,溶则和溶爵棺椁被抬上高台,高台四周已堆满了成捆的木柴,木柴之上已浇火油,隔着老远,便可闻见那火油刺鼻的味道。
那来溶家堪算的清元道长亦在火葬抬旁。
他身前是一个祭台,祭台上摆着香炉和各色贡品,待棺椁放好,那道长便在祭台前念念叨叨,众人皆跪着,呜呜哭声弥漫着整片天空。
溶桑桑亦跪在地上,只是众人皆埋头痛哭,溶桑桑却是抬头注视着台上溶爵棺椁。
清元道长念叨半晌,大喝一声:“吉时到,点火!”
便有一老者拿了火把,上前点火。
溶桑桑跪在地上,小小的身躯有些颤抖,她眼睛一动不动盯着那火把慢慢朝火葬台边的木柴靠近。
火把与木柴还隔着四五寸,可那火油抢火,砰!一声巨响,木柴燃起熊熊烈火,一个火圈将溶则和溶爵棺椁围在中间,之片刻功夫棺椁便也开始燃烧起来。
溶桑桑依旧抬着头,定定看着棺椁,她脸颊上泪水滑落,小小身躯已抖若筛糠,她憋着气,双手握拳,指甲扣去手心,鲜血嘀嗒滴落。
青松抬头,看着眼前不住颤抖的溶桑桑,脸色沉得快能拧出水来,他本也跪着,却是没忍住,他起身上前,行至溶桑桑面前用自己挡住溶桑桑视线。
他蹲下身,伸手捂住溶桑桑眼睛,眼眶通红,声音哽咽,道:“乖,闭上眼睛,别看。”
溶桑桑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终于她身子一歪,朝边上倒了下去。
青松伸手去扶,却有一人出手率先抱住溶桑桑。
青松怒目而视,那人却正是隶王。
隶王此时亦是眼眶通红,他抱着溶桑桑喃喃道:“父皇所言未必为真,可今日本王在这火葬台旁,当着将军许诺,汝之爱女,本王定全力相护!”
青松脸色更加阴沉,他一把从隶王怀里捞出溶桑桑,冷声道:“多谢王爷,吾之爱徒,自然有吾来护。”他说话时,眉宇之间傲然之色掩饰不住,周身透出贵气,竟不弱隶王分毫。
隶王心中犹疑,这气度,绝非普通护卫能有的,他看了青松一眼,却未多言。只又看了青松怀里已是昏了过去的溶桑桑一眼,便走开。
青松抱着溶桑桑,看了一眼旁边溶大,溶大点头,青松便抱着溶桑桑往启临飞掠而去,转瞬便不见身影。
火葬台边,恭小王爷贺兰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目光流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