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也便是他激出最强韧盾牌、最尖利之剑、最耀眼之光的所在。
莫老莫名眼眶便有些湿润,溶爵见他红了眼眶,以为莫老同他一样,是心疼溶桑桑。
“莫老爷爷,我再不能以溶爵之名现身了,你给我重新取个名字吧。”
莫老闻言,竟忍不住掩面而泣,他等这句话,等了多日…
半晌,莫老从圈椅起身,他转过身,看着院子里一颗古老的梧桐树,道:“我莫家有一先祖,名叫莫雎,他说过:'心之坚,器不能敌’。
“这先祖是我莫家最出色的兵器大师,他手中出的许多强兵利刃,孔雀翎、莫沁甲、莫雨刀、莫风剑皆是出自他老人家之手,他的技艺,莫家后人无一人可望其项背。”
溶爵细细听着,莫老顿了顿,继续道:“这所有兵器中,他最钟意的便是莫雨刀,这莫雨刀其貌不扬,却可吹毛断发。且刀体小巧,便于携带,老夫出溶府前,把它给了桑儿小姐。”
莫老说着,转过身,看着溶爵道:“这刀未必要时时现身,可却随时准备着刺入敌人心脏,时刻准备着保护小姐周全…”
莫老说罢,只静静看着榻上溶爵。
“莫老爷爷,我这样子,还能坐那吹毛断发的刀吗?”
莫老皱眉看着溶爵道:“若你自己为刀,岂不辜负了将军的苦心栽培?你可做那持刀之人,当然,你也可以化身为刀。”
溶爵听罢,若有所思。
莫老也不着急,在旁静静立着,他半眯着眼,看着他脊背似乎越发佝偻了,可他周身散发的高世之度却更加耀眼璀璨。
半晌,溶爵舒了口气,道:“如此,自今日起,我便叫莫雨吧!”
莫老闻言,微微点头,道:“公子之心,老朽懂,可公子真要护佑小姐夫人,怕是不易,日后该如何做,还得细细思量慢慢谋划,公子终有一日,定可困龙得水、一飞冲天。”
溶爵自嘲笑笑,道:“莫老爷爷还是先替我寻个好大夫,看看我这手臂吧,若我手连剑都拿不起,真真不敢说护佑娘亲妹妹之言。”
莫老不住点头,连连道:“好好好,我已寻得这淮生郡最好的大夫,明日便过来给公子诊治!”
溶爵亦是点头,他眼里星辰般耀眼的光芒,与从前终是一般无二。
莫老看着溶爵眼睛,不由眼眶又红了,他转身往外走,边走边喃喃着:“我得去跟将军说一声,公子回来了!”
他嘴里嘀嘀咕咕重复着一句:“公子回来了!”步履蹒跚往一耳房走去。
耳放之中,桌案之上供着一牌位,上书:西宁卫国大将军溶则之灵位
牌位前,有一香炉,他从桌案下取出三炷香,在一旁燃烧的蜡烛上点燃。火太大,香亦燃起了火苗,他伸手轻拂,火焰熄灭,清烟冒起。
他恭身把香插入香炉,喃喃道:“将军,公子受伤,不止于身,更在于心,您打小教他大义,可他却亲见了大义之殇,如今公子一心只想护佑夫人小姐,老朽看着,却是十分欣慰。
“将军,溶家牺牲太多,您便让老朽固执一回,自私一回,便让公子小姐,都随心而活吧!”
他说罢,在桌案前一蒲团跪下磕了个头。
待他出得耳房,却见闻厨房一片忙乱,锅碗叮当作响。他过去看了,却是公子腹中饥饿,要吃饭了。
莫老嘿嘿笑了,不住吩咐厨房多做点,还细细看着那菜肴是否是合溶爵口味。
他就在厨房外站着,见厨房送出的饭菜收回来时已少了大半,他一垂垂老朽,笑得如个孩子般开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