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惹来祸患。
“这只是其一,更甚者,若是陛下起疑,权柄越大,越没活路,溶家之事就在眼前…”
越贵妃说着住了口,两个女人对视,眼中神色已是明了。
淑妃点头,思索半晌,她却更是忧虑起来。
“妹妹,可你所说这些…隶王不说高才厚德,可领这十万溶家军却顶不在话下。
“若说陛下信任,只怕在陛下心中,除去原太子,这后宫诸皇子公主,怕是无一人能与他比肩。”
越贵妃则是笑道:“姐姐,我所说的是寻常情况,可隶王领兵这事,却是有些不同,况且即便是原太子,如今不也幽于一隅之地,再无出头之日了吗?
“溶家军中,很多军士都是几代人跟着溶家从军之人,他们对溶家的忠心情意无人可替,即便他们有了新的将领,即便他们并未排斥这新将领,可他们已深入骨血的情意信念不会变。
“至少三年,在他们心中溶家仍然是他们灵魂寄托,无人可替。而后却是各家将领各凭本事,若有能耐,自然能收服军心,若没本事,三年以后,溶家旧将必然起乱。”
韩妍汐闻言,怅然问道:“妹妹是让我等三年?”
越贵妃却是苦笑起来,摇头道:“姐姐何等聪慧之人?今日真是着了相了,刚才姐姐自己说的,隶王能力不弱,又得圣心,等三年,不是让他羽翼更丰吗?”
韩妍汐闻言,坐直身子,端出她端淑皇贵妃的架子,佯装生气道:“好你个越贵妃,对本宫倒卖起关子来了。到底何意?还不速速禀来!”
越贵妃便作势起身回禀,韩妍汐却苦笑着,一把拉住她的手,低求道:“妹妹,快些说与姐姐吧,你再绕弯子,姐姐怕要愁白头了。”
越贵妃坐下,端了几上桂花茶喝了一口,春妮抬了水壶过来给两个贵人续上水,越贵妃用茶盏盖轻轻刮着盏内茶水。
她双目看着盏内翻飞的桂花,不疾不徐道:“寻常领兵看的是将领本事,可竟溶家军却是不同,溶家军姓溶,姐姐可听闻这朝中诸将军对溶家那无忧郡主甚是关怀?”
端淑皇贵妃若有所思点头,道:“是呀,那些武夫对那丫头的热忱,我也有所耳闻…”说着她恍然道:“妹妹真乃神人也!听妹妹一席话,解了我多日之忧。”
越贵妃谦虚一笑,道:“姐姐是当局者迷罢了。”
韩妍汐不禁又伸手拉了越贵妃的手,满脸感激,道:“妹妹一语点醒梦中人。”
顿了顿,她思索着道:“既然这无忧郡主这般重要,这中秋佳节将至,她一孤女一人在京中,却也是可怜,不如与陛下禀了,边接她一同入宫过节吧!”
越贵妃莞尔一笑,道:“姐姐所言甚有道理,这忠臣之后,总不能让她受了委屈…”
两个女人相视一笑,这才真开始细细品起这盏中的香茗来。
这茶盏,上有盖、下有托,中有盏。又称“三才碗”。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人在中,天地居上下,却只为辅,可人立于世,辅亦不可缺。
茶盖放在碗内,用茶盖在水面轻轻刮一刮,使整碗茶水上下翻转,轻刮则淡,重刮则浓,是其妙也。
这盏中之茶,鲜、爽、活,更是香气馥郁,不需喝下,只抬盏在鼻前轻嗅,便觉神魂皆安,实乃绝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