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和心竹也很稳重,寄言很机灵,至于茉莉,那小丫头总是很容易被人忽视,溶大的候选人员里压根就没有她。
太阳快落山时,溶桑桑和心梅回来了。照例是青松亲去接的溶桑桑下学。
三人进府,心梅着急忙慌回了桑乐院忙活,换了小娥过来伺候。溶桑桑和青松则是脚便往书房而去。
他们进书房片刻,溶大便匆匆进来,他朝溶桑桑作了个揖,道:“小姐可得信了?明日中秋,宫里来了旨意要小姐进宫赴宴。”
溶桑桑点头,道:“听昭玥公主说了一嘴,说端淑皇贵妃和越贵妃一同与皇帝说的这事儿。”
溶大皱眉忧虑道:“这朝中隶王与四皇子分庭抗礼,这启临明眼人都知道,此二人如今只是暗中较量,可日后怕是难以相融。
“隶王在朝堂为溶家说话,替小姐解围,而溶家军在幽蓝江的十万兵权也给了隶王。
“这端淑皇贵妃心内定是不快,此时她却伙同越贵妃与皇帝谏言,要小姐入宫赴宴,只怕明日入宫,会有凶险。”
溶桑桑亦沉思半晌,道:“青松师傅与我同去,再带上心梅寄言,应是无碍,皇帝不会再溶家军刚安置好便对我下手,这太冒险。至于宫内其他人,只要不是皇帝的意思,自然就能有办法应付。”
溶桑桑边说,脑子亦是快速思索盘算着。
顿了顿,她又道:“真正凶险的,怕是宫外,去年娘亲受伤,南越细作首领在爹爹回京后被揪了出来,可十数日后,在咱们入宫受郡主册封礼时,咱们却无端遇刺。
“之后结案,吏部侍郎赵显一家被抄家灭族,赵显独子未找到,同时这刺杀的主谋,南越刺客首领亦未找到。
“别人或许会信,他们已被南越皇帝招回,可我,却是不信的。”
青松亦是若有所思,皱起眉头,他手下意识握了握腰间剑柄,眼神阴冷可怖。
溶大闻言,更是忧虑,他匆匆告退出了书房,一脸凝重去安排明日溶桑桑入宫沿途护卫去了。
溶二、溶四、荣五、溶七、十一皆随关昕月去了右河,就连铩羽问随她同行,京中只有溶大溶九在,溶府离不开溶大,溶九是溶家暗卫首领。
溶府暗卫还在,当初留在千绝药庄护卫溶桑桑安全的暗卫亦已悉数回京,明日溶桑桑身边戍卫主力便只能安排这些暗卫。
可皇宫有护龙卫在,旁的暗卫进不去,若铩羽在,或可瞒过护龙卫潜入皇宫,可溶九所领暗卫,却没这本事。事实上,这事除了铩羽整个西宁怕也无人能做到。
就如溶桑桑所言,若皇帝未亲对溶桑桑出手,溶家暗卫皆出,在宫外,溶桑桑也该是安全无虞,可溶大却是忧心忡忡。
他回了自己的卧房,在桌旁椅子坐下,一张特质小纸摊开,他选了最细的毛笔,沾了砚台上带着些幽蓝的墨汁,提笔些着什么。
片刻之后,一只白鸽飞起,直直飞往皇宫方向。
溶大看着天空中一闪而逝的白鸽,喃喃自语道:“该是你报恩护住的时候了,小姐是溶家唯一血脉了,若这次你能护住小姐,往日恩怨,便算了了吧!”
皇宫之中,一小院内,一只白鸽落在窗楞。一粉衣女子看着窗楞上的白鸽,却未动作,只静静看着窗楞上来回踱步,一脸警觉的小家伙。
半晌,那白鸽无仍在窗楞张望,却不肯飞走。
屋内女子幽幽叹了口气,起身来到窗前,伸手抓过白鸽,一把扯下白鸽脚上绑着的小竹筒,随手把白鸽往窗外一扔,那白鸽飞起,片刻边不见了踪影。
半夜,青松背着溶桑桑一路飞掠,出了启临城,约莫一刻多钟便到了西郊黎园。
溶桑桑和青松轻车熟路入了黎园,来到溶则所在院子。
“我便知道今晚你必是要来!”
伴随着开门声,一老者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溶桑桑亦是一阵心安。
几人入屋,溶桑桑与木老神医便去了密室,青松则手握剑柄,守在外间。
溶桑桑在溶则床前坐下,一脸平静给溶则把脉,半晌,她放开溶则的手。
看着溶则面色已红润许多,她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是含着泪。
“爹爹你定是想娘亲了吧?明日,便让师傅陪你去右河,娘亲在那儿,我听小娥讲过,右河可是个好地方,你和娘亲便在那等着我,过些日子,我会来寻你们…”
木老神医看着溶桑桑一脸认真对些毫无意识的溶则说话,在旁摇头叹息。
半晌,溶桑桑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和一个碧玉葫芦,交给木老神医,请他转交关昕月。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溶桑桑与木老神医说了明日要入宫赴宴,木老神医亦是一脸忧色,他匆匆出了密室。
片刻以后,他捧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进来。
这瓶瓶罐罐一半是保命良药,一半是害命毒药。木老神医将它们一股脑塞给了溶桑桑。
溶桑桑看着这一堆瓶子罐子,眼眶一红,却是小脸扬起甜甜的笑,道:“老头儿,我爹爹就拜托您了,至于我,你放心,天下第一神医的得意弟子,可没那么容易暗害的!”
木老神医不觉也红了眼眶,他搂过溶桑桑。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大师兄走不开,我唤了你陆师兄开来京,明日他也该到了。他到了回去木源的医馆安置,你若有事,着人带信给他。”
溶桑桑点头,痞痞笑道:“好久没见陆师兄了,有时还怪想挤兑挤兑他的。”
木老神医也笑了,道:“他若罩不住你,待我回来就将他逐出师门!”
师徒两人又说了会儿话,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溶桑桑和青松才出了院子,两人原路返回,回了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