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越皱越深。可老仆话说一半却是顿住,他抬头看了一眼关昕月又轻叹了口气,道:“姑奶奶自己进去看吧…”
说完,他再不看关昕月主仆。关昕月也无瑕多想,径直入了屋子。
屋内果然空无一人,关昕月行至关父床头摆着的柜子旁边,看着那柜子上自己日日都见的仙鹤摆件,略犹疑便伸手在仙鹤眼睛处按了下去。
手指稍微用力,便听得咔嗒一声,似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关昕月缓缓收回手,只是不觉间,她那手指已在微微颤抖。
片刻之后,听得有咔咔之声传出,关父床榻之后的墙竟从中间分作两半,各自往后移动,露出里面一块青色布帘。
隔着布帘,隐约可见帘后密室之中,亦是灯火闪动。
关昕月绕过床榻,行至帘子之前,抬手欲将帘子掀开,手却在半空顿住。
“心兰,将军真的来了吗?”
关昕月整个人笼罩在颓败之中,喃喃又问心兰道。
心兰已是红了眼眶,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
“月儿来了?进来吧!”
密室之内,传来关父的声音,那声音沙哑,若暮色中的鸦鸣,悲凉中透着满满的无奈。
关昕月终是抬手,撩起帘子,藏住脸上不安平静入了密室。
心兰心菊踟蹰着不敢进去,过的片刻,那床榻后的墙又咔咔响着缓缓合拢,待去细看,那墙合拢处却连一条发丝细缝也没有。
关昕月走入密室,便觉周围温度骤然下降,她穿着夹了棉的披风,竟还觉得冷得打颤。
她绕过屏风,却见这密室颇为宽敞,就是冷得厉害,让人如置凌冬。
密室最里侧摆着一张床榻,床前有两个矮凳,关父和木老神医分坐在侧,关哲立在床头。
榻上似乎躺着什么人,只是距离尚远…烛火摇曳…
关昕月眼睛看酸了,也看不清榻上之人的面容。她欲上前,可双腿却是固执的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室内几人回头看着关昕月,只见她双目赤红,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整个人僵在原地,只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床上溶则…
“月儿…”
关父和关哲同时开口,关哲快步走了过来,他伸手去扶关昕月,可关昕月还是一动不动。
关昕月只觉得眼睛越来越酸,心里越来越凉,她心脏咚咚咚跳着,越跳越快,呼吸越来越急促。
“月儿,你想想桑儿,你坚强一点!”
关哲反反复复说着这话,关父和木老神医亦是一脸担忧从矮凳起身,朝着关昕月走来。
关昕月耳朵嗡嗡作响,只听得耳边不时隐约听着“桑儿”。
“桑儿!桑儿…”她喃喃说着,又觉眉心一痛,眼前慢慢清明。
木老神医抬手,收回扎在关昕月眉心的银针,关昕月脚步缓缓向前,眼睛自然一动不动看着床榻之上的人。
她走得极慢,关父三人亦步亦趋跟着她。
待到了榻前,关哲忍不住道:“妹妹放心,妹夫还活着。”
关昕月嘴角扯了扯,眼泪扑簌簌落下,她在榻边坐下,伸手拉起溶则的手,我在两手之中。
“将军,咱们好久未见了…待我想想,得有小半年了吧?你便是这副模样来见我?”
说着,她顿了顿,抽出一手抹了脸颊的泪。
她看了溶则半晌,收了心神,起身对这关父福身一礼,道:“父亲,从小到大您从未骗过月儿,这次却是何事?让父亲瞒我至此…”
关父长长叹了口气,正欲开口,关哲却上前一步,把关父扶了在矮凳坐下,道:“月儿,此事说来话长,为兄来与你说吧?”
关昕月点头,木老神医也长长叹了口气,在旁边矮凳坐下。
关哲皱眉片刻,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