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立太子的缘故吧?”
腾叔却是不以为意笑道:“无妨。皇帝之事,再如何也与咱们无关。
“况且咱们已一切准备就绪,即便明日皇帝便驾崩,这天下明日便大乱,于我们而言也无甚影响。咱们只需做好咱们的事,这时候不能引人瞩目,到时出击才能出其不意。”
时置傍晚,夕阳余晖照射在启临上空,皇宫显得格外巍峨。
隶王府内,隶王箭步入了府门,直直入了书房。
书房内,楚宕来回踱步,焦灼难安。见隶王入门,他转身急切道:“叔琰!……”
隶王压了压手,转头朝外吩咐:“莫让人靠近。”
外面未见人影,却听着有人应是之声。隶王合上门,楚宕已实在心急难耐,张口便道:“叔琰,这朝中之事,只怕与南越脱不了干系!”
隶王行至桌案后坐下沉声问道:“可是查着什么了?”
楚宕也行至书案对面圈子坐下,一脸忧色,道:“是查到了一些,可是拿不到证据,且我担心的是,即便拿到证据也已无济于事。
“这南越玲珑公主,也就是现在宫里的越贵妃娘娘,自小便拜了南越国师萧若水为师,精通巫蛊之术,更是同她师傅一般野心勃勃。
“萧若水一心想入侵西宁,却忽的将南越北三郡皆献给西宁,借着这机会,将她关门弟子玲珑公主一起送入皇宫。”
隶王一声长叹,道:“如此便说得通了,自从南越公主入宫,父皇便对溶家起了疑心,一年时间,竟将溶家逼得家破人亡。
“父皇虽然偏爱制衡之术,可一切制衡皆是为了他的江山大业,这回他一反常态、自断臂膀,看来这事,南越公主居功至伟。”
楚宕忧心忡忡道:“更可怕的是,派去南越的人从一常年养蛊的老妇人处打听到,南越历代国师最厉害的蛊毒不是暗夜,而是一种能摄人心智的蛊。
“那蛊名叫摄心蛊,以情为引,一旦对下蛊之人动情,哪怕一丝一毫,那中蛊之人便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
“除此之外,蛊虫会食人精血,中蛊之人哪怕是盛年,也活不活五载。若陛下中蛊,只怕……”
隶王听着这话,眉头深皱,沉吟半晌,开口问道:“可有解蛊之法?”
楚宕无奈摇头,道:“那暗夜尚且还有破晓可解,可这摄心蛊,却是无法解除,至死方休。”
隶王眼中闪过痛苦之色,喃喃重复着:“至死方休?至死方休!”
窗外天色暗了下来,书房还内未掌灯,光线更是昏暗。半晌,隶王决然道:“楚兄,你回陌山去吧!既然国内必然生乱,那咱们也只能奋力一搏。
“我那四弟,历来无甚主见,又心胸狭窄,若社稷落入他之手,他日有溶家在,他勉强还做得个守城之君,可如今西宁已无溶家护佑。
“那南越女子狼子野心,苦心安排我与他相争,是怕四弟不是我对手,还扶了淑妃上位。
“我也该让她看看,贺兰家的男儿,也有像我这样的!她天机算尽,不知是否算到,我贺兰曦是个变数?”
楚宕看着隶王决绝模样,竟哈哈笑了起来。他笑中却是藏不住的苍凉。
“叔琰,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你自束手脚,兄弟们都快以为那个傲骨无双,经天纬地的殿下一去不复返了!”
隶王沉默,心中感慨万千,当年母妃为救陛下而亡,自己痛不欲生,可次年自己便被封为隶王,去了陌山那边陲之地。
太子为嫡为长,人又正直宽和。他虽也有过不甘,可慢慢的,他便觉得,自己偏居一隅,做个闲散王爷,或许也是利国利民之事。
可如今,自己那偏居一隅的闲散王爷,是做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