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把老奴愁得!终于夫人进门,溶家终于像一个家……”
关昕月和溶大不觉红了眼睛,关昕月转头,看着小榻上的溶则,含泪笑道:“父亲本是不同意我入溶家的,可他就那么来了,带着皇帝刚下的册封圣旨,来关家提亲。”
关昕月眼中之泪终于还是未忍住,滚落下来,热泪滴在溶桑桑额头,关昕月伸手将它抹去。
溶桑桑突兀的道:“咱们不止收粮,得连谷糠一起收,那折减的谷糠多少折算些价儿。
“如此一来,咱们一定会收到很多粮,若有人问起,便说北边去年大旱,粮食短缺,有人家吃不起粮,与糠同食。”
溶桑桑说完,抬起头一脸纯真模样,得意道:“娘亲,这样可行?”
关昕月看着她懵懂无知模样,宠溺笑道:“行,桑儿真是聪慧。”
看着关昕月笑脸,溶桑桑心内暗暗松了口气。
溶家这情况,回忆过往尽是悲伤,还是着眼当下好些。
夏天这日子格外长,太阳终于从山尖落了下去。心菊送了饭菜进来。
晚饭过后,还有长长的学习时光。
《溶家兵法》溶桑桑已习完,可关父学识之渊博,大半年下来,溶桑桑对那外祖父已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山川地理、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儒学大道、诡计谋算……似乎没什么是他不会、不精的。
待溶桑桑回晓荷苑,已是亥时。关昕月还未睡,她与心兰在屋内坐着,油灯点的很亮。两人正在裁剪布料。
心兰拉着布匹,关昕月拿着剪刀专心裁剪。
关昕月边剪边道:“这几个月桑儿这个子窜得也太快了,两个月前给她做的衣裳,如今又穿不得了。”
心兰在旁附和,道:“是呀,转眼小姐都快八岁了!不过也不急在一时,夫人若困了便去歇息,小姐与老大人学习,也不是一日两日,您没必要日日熬着。”
关昕月叹了口气,却听见院门开合的声音,苦笑道:“可算是回来了,她不回来,我也睡不着。”
才说着话,溶桑桑便已推门进来。她打着哈欠道:“娘亲,怎的还在裁衣?快些睡吧,好困!”
说着溶桑桑又打了个哈欠。
心兰已接过关昕月手中剪刀,收拾了布匹。关昕月一脸心疼牵了溶桑桑去洗漱,洗漱过后,溶桑桑来到耳房,进门便往床上躺。
关昕月跟了进来,给溶桑桑脱了鞋,抱她躺好,又盖上薄被。
溶桑桑倒头便睡,关昕月轻手轻脚出了门。待门合上,床榻之上溶桑桑却缓缓直起身来。
她在床上盘腿而坐,凝神调息。
“盘腿调息,待至心平气和时,双目微闭,垂帘观照心下肾上一寸三分之间,不即不离,不忘不助。
万念俱泯,一灵独存。呼之至上,上不冲心。吸之至下,下不冲肾。一阖一辟,一来一往,两肾火蒸,丹田气暖。
终息不用调而自调,气不用炼而自炼。气息既和,自然于上、中、下不出不入,无来无去,是为胎、是为神息、是为真橐龠、真鼎炉、是为归根复命、是为玄牝之门、天地之根。”
他按着青松教她的要诀开始修炼,这一练便到了子时三刻。
溶桑桑长长吁了口气,便觉一身轻松。她会心一笑,重新躺下。
刚开始时,她觉得这内功玄而又玄,可不知何时起,溶桑桑对“玄”的定义高了很多,毕竟比起调息练气来说,还是穿越、蛊毒听起来更玄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