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后她又打起精神,这事不仅关乎性命,更是关乎她接下来要坐的事能否做成。
他们若跑,让老头儿使出些手段,再招出暗卫断后,也是跑得出去的,可看着这情形,他们若逃了,以后这硝石供应便断了……
过了片刻,那去传信之人与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男子走了出来。
那男子出来,众人便让出一条道,所到之处,人人躬身行礼。
男子着青蓝色锦缎袍子,腰系褐色锦带,上面挂着个黄玉双头云纹佩,玉佩中间一个镂空的龙字十分显眼。
他头戴银镶白玉冠,冠间插着白玉豹头簪。脚穿云纹缎面靴,手持一紫檀为骨的折扇。
他剑眉星目,目中含威。
这是一个充满傲气,可又十分内敛的男子。
他行至马车前,眯了眯眼,看着车板之上站着的三人,最后锁定青松,淡淡道:“是你要跟我谈生意?”
青松默然不语,溶桑桑开口道:“不是他,是我。”
男子目光下望,看着溶桑桑,眉头微微蹙起。一旁中年男子躬身上前,道:“公子,确实是这娃娃。”
男子微微点头,道:“既如此,下车说话吧!”
溶桑桑毫不迟疑,率先跳下马车,青松和木老神医见状,只得也下了马车。
男子见溶桑桑如此迅速,有些惊讶,面上却只淡淡的,他开口问道:“你们从哪里来?”
溶桑桑毫不思索回道:“自右河来,走了半个多月才到呢。”
男子又道:“你们要那么多硝石做什么?”
溶桑桑回答还是很迅速,几乎是脱口而出。她开口就道:“这你别问。咱们只做买卖,其他的,我不问你,你也别问我,这样对咱们都好。”
旁边那中年男子闻言,有些恼怒,呵斥道:“大胆!敢如此与我家公子说话!”
溶桑桑瞪了他一眼,道:“他是你家公子,又不是我家公子。在外行走,大家都忍耐着些吧。否则若在右河,你敢与我这般说话,只怕早已横死当场。”
中年男子闻言,大怒。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去通禀公子,而该直接把这几人杀了。
那锦衣男子,却是开始有些欣赏溶桑桑。他心内想:这女孩身份必也是尊贵。高门出来的孩子,才会有这样的傲气和胆魄。
想着,他对想要发怒的中年男子摆摆手,叫他退下。而后他朝溶桑桑拱拱手,道:“在下龙云峰,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别人有礼,溶桑桑也不能失礼,她上前一步,拱手道:“我叫溶月木,这两位都是我师傅。”
说着,她四指并拢,指向木老神医,道:“这是我的医道师傅,木大夫。”
木老神医此时又微微仰头,故作高深模样,只微微朝龙云峰微微点了点头。
而后溶桑桑又介绍青松,道:“这是我的武道师傅,青师傅。”
青松依旧一脸冰寒,握着长剑,对龙云峰拱了拱手。
龙云峰打量着青松和木老神医,又对溶桑桑高看了两分。
他抬手引路,道:“既如此,溶小姐,咱们进去谈?”
溶桑桑点头,抬脚就往里走。
待进了门,里面景象却令溶桑桑有些惊愕。大门里面其实就是这矿山的矿场,三四个足球场大的空地上,大堆小堆的硝石。
而一大排木屋下,码放着装满的灰白布袋。
这时代,一般装货物都是用麻袋,而这棉布袋子,装的应该是麻布袋子装不了的东西,例如:盐。
溶桑桑扫视一圈,毫不掩饰自己的惊愕,啧啧道:“龙公子家大业大,佩服佩服!”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特别对方是龙云峰这样明明傲气得不得了,却还收敛着的人。不要因为他高傲而不去拍马屁。
且对这种人拍马屁,不用讲究什么方式方法,简单粗暴直接夸。就像溶桑桑这样。
那龙云峰听着溶桑桑的感叹,心里很是得意,可面上却不露声色,淡然道:“哪里哪里。”
说罢,几人入了一个厅堂,龙云峰在上首坐下,招呼溶桑桑就做,溶桑桑也不客气,在太师椅上坐下。
有侍女端了香茗上来,溶桑桑装模作样品了两口,道:“此茶茶汤清亮,似黄带红。香气浓而鲜爽,入口醇而回甘。真是好茶,龙公子真是好品味。”
那龙云峰闻言,不由嘴角带了笑意,道:“溶小姐小小年纪,竟如此博学,某佩服!”
这便是这内敛之人的好处,你多夸他几遍,他便觉得礼尚往来,也该夸夸你。
溶桑桑闻言,一脸得意却还呵呵笑道:“不敢不敢。”
待恭维够了,溶桑桑直接开口道:“龙公子,我刚才与你家仆人所说订购硝石之事,你怎么看?”
龙云峰闻言,皱眉道:“此事事关重大,我已给家中父母传信,待父母定夺后再说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