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里手艺最高超的,已年近五旬。春日山中凉气还有些重,可他却只穿了一件短褂,整个人看着十分精神,身体也很是结实。
那王师傅闻言,一脸自豪道:“咱们把那盒子打薄了些这样可以省下些铁,又可以减轻重量。”
溶桑桑点头,在棚内转了一圈。出了棚子她来到制作弩臂的作坊,这弩臂原来就在外面空地上制作,冬日寒冷,便在年前建了个木屋,十几个师傅里搬到了这简易作坊里干活。
溶桑桑进门,众人皆朝她躬身行礼。溶桑桑看向工架,却见他们在制作弩箭。
溶桑桑拿了弩箭看了看,这箭比寻常箭短小一半,箭头看起来很是尖锐。
溶桑桑放下箭,问道:“这连发弩制出来的有多少了?”
一师傅上前答话道:“禀小姐,已做出了六百多张。键盒做的慢,咱们这弩臂,键盒已做了一千套了。”
溶桑桑点头,木工活细致,可制作不难,那机键盒一个个零件做出来,再打制外盒,确实费时费力。
“那弩呢?发下去了吗?廖千户可在操练这连弩营了?”
那师傅回道:“都发下去了,廖统领也带着兄弟们在操练了,这不咱们趁着这空隙,赶制些弩箭出来。”
溶桑桑看着眼前这一群年纪都已四十出头的师傅们,心内莫名有些触动,她躬身拱手,对他们作揖,诚挚道:“辛苦了!”
那一群糙汉子见状,个个惶恐,那与溶桑桑说话的老师傅说:“小姐言重了,属下们皆是溶家世代的军户。
“属下的爹爹打仗死了、属下的儿子如今在幽狼军中。将军带咱们效忠皇帝,咱们便听将军的,将军不在了,咱们便只认溶家。”
作坊内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这回话的师傅名叫刘安,他已跟随溶则从军二十年,在前年与南越的大战中腿受了伤这才卸甲归家。
他是溶家军中有名的兵器师傅,这次溶大召集旧部,他是第一批来这山里的人之一。
溶桑桑出了那木工作坊,往演武场行去。
演武场上,青松站在靶场边上,看着连弩营的兵士边移动,边疾速发射着弩箭。
溶桑桑也站在靶场边看了一会儿,军士运用弩箭已十分熟练,就连往箭匣上箭也十分快捷,他们腰上,左右各系着两个箭筒,一个箭筒里放着二十四支弩箭。
这也是弩箭的好处之一,一支弩箭只有筷子大小。若上了战场一个兵士腰上一圈都系上箭筒,也不影响骑马。
对这连发弩溶桑桑很是满意,她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大帐走去。
靶场另一边的青松看了溶桑桑的背影一眼,往较场另一段走去,那里兵士们正在两两对打。
溶桑桑回了大帐,取出今日份带来的硝粉、硫粉、碳粉和铁球。
溶桑桑在案前正襟危坐,她面前摆着一只海碗。
溶桑桑按着比例,着手配置黑火药。
没多大一会儿,她年前的海碗里已是一大碗黑火药。溶桑桑起身拿了张牛皮纸,把纸折成漏斗状,小心翼翼往铁球装黑火药。
铁球装了大约三分之二罐后,溶桑桑住了手。
溶桑桑起身,去大帐外抠了点红土回来,她用手将红泥碾碎,加了点水进去,拌作泥巴。
而后她拿了三条细引线,竹竿子心中线看起来有点细,溶桑桑拿了两条引线上扭在一起。
而后,溶桑桑将引线塞入铁球,用手拿了红泥,把球上的孔堵住,引线也固定住了。
一个做完,溶桑桑将那铁球拿了在地上放好,又开始做下一个,这个她打算加些料进去。
她到帐外转了一圈,捡了两把小石子回来,而后她把石子和黑火药都放入铁球之中。
放好后,安了引线,又用红泥把孔洞封好。
两个简易开花弹做好,溶桑桑坐在帐内床榻上,整个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