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哲在他面前站着,皱眉说道。
关父摇头,眼里虽是不解之色,却开口道:“昕华虽然性格偏激,当年她也确实做了错事,可她不会在这样的事上,费尽周折送个假消息过来。”
关哲听着关父的话,唉声叹气道:“婷儿是我的掌上明珠,她太单纯善良,若孤身嫁入皇家,只怕会被人欺负死!我断然不能让她葬送在皇宫里去。”
关父闻言,亦是点头。喃喃道:“婷儿性子是软了些,找个门第低些的忠厚子弟,有咱们在,也不必担心她受人折辱。
“为父也从未想过要孙女们入宫,关家的女孩,可以选择她们想要的生活。婷儿也不例外。”
关哲闻言,心内稍定。他在一旁圈椅也坐了下来,道:“这圣旨怎的还不来,按理说该到了呀。这圣旨就像悬在咱们头顶的剑,总归是要来,还不如早点来……”
关父看着有些乱了方寸的儿子,淡淡道:“莫慌,你如今是一家之主,一郡之主,怎的看起来还没有桑儿稳得住?”
关哲闻言,有些哭笑不得。自己这未满九岁的小侄女,已被父亲拿来同自己比了多次了……
定波城郊庄子内,十多个铁匠挥汗如雨,一个个黝黑的铁球大框小框摆满了院子。与这庄子相隔二里的另一个大庄子里,磨粉的家丁已少了一半,这从新平购来的硝石已全部研磨成了粉。
溶大四处奔忙,每月能收到的硝石却越来越少。
除了硝石,溶大依着溶桑桑的吩咐,各种常用的伤药他也收购了不少。
溶家粮铺依然还在收粮,他们什么都收,什么大小麦子、稻谷、大豆、燕麦、苦荞……
只要能放得住,只要能吃的,溶家的粮铺都收。
可最近这收粮遇着了些挫折,右河倒还好,可南阳和衡山郡,尤其是衡山郡,不知是哪方势力,竟把粮价提高了两成。
正常价格加两成,这个价格收购的粮食,粮商们是无利可图的。衡山很多粮铺都收不上来粮了,又不能跟着涨价,只能干着急。
溶大无奈,也只得同那边的粮铺熬着,毕竟这个时候如果跟着涨价,就太容易惹人注意了。
这西宁南边诸郡是粮食高产地,在这边收粮的粮商,绝大部分都有自己的渠道,收了粮,运到北地销售。
粮商之间虽然也是竞争关系,可这行业内有着不成文的规矩,这粮价便是其中之一。
大家收粮价格都是一样的。那个一来便打破行规的商队,背景似乎不一般,众人无奈,只得感叹:今年这生意不好做呀!
时间又过去了小半个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
皇帝也已近小半个月未上朝,朝中诸事竟真的都交由新太子贺兰褀和隶王打理。
芙蓉园中,皇帝和越贵妃正在书房作画,有宫女来禀,皇后求见。
皇帝面色有些不悦,越贵妃巧笑嫣然道:“这天一日比一日热了,陛下快传了姐姐进来吧!”
皇帝这才点头,宫女躬身出门去通传。
片刻之后,皇后进得门来。她一身明黄的凤袍,笑容端庄持重。
入了门,越贵妃起身,皇后对皇帝行礼,贵妃对皇后行礼。
礼罢,贵妃扶了皇后落座,皇帝则淡淡开口道:“皇后过来可是有事?”
皇后也不绕圈子,皱眉道:“陛下,您派去右河宣旨的人,算时间,该是回来的时候了,可却未见人影,会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
皇帝闻言,踟蹰不语。
越贵妃闻言,皱着眉开口道:“细细算来,是该到了,莫不是真出了事?”
而后她看向皇帝,娇声道:“陛下,这事儿,您得下旨查查,莫不是真有人敢动天家御使不成?”
皇帝闻言,似乎是得了上令的兵士一般,道:“来人,传朕口谕,去查去右河宣旨一事。”
外头进来的人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皇后与越贵妃寒暄了几句,也跟皇帝告退离去。
皇后如今对皇帝也真是不上心了,后宫事忙,且在她看来,皇帝在越贵妃这还更好。她想办的事,越贵妃都能帮她办成,还不要一点回报。
她自觉得自己与越贵妃已是不分彼此的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