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公主在右河只停留了两天,第三天,她走陆路,一路往北。
启临城中,昭月公主出逃之事不知怎么传了出去。一时之间朝堂和街巷坊间皆是哗然。
无数流言又沸腾起来。
说贺兰褀辱没祖先者有之,讽公主无礼者亦不在少数。
南越淮王终于也在驿馆中再坐不住,他几次请旨入宫,却都被贺兰褀驳回。
可那淮王似乎也犯了倔,继续一封封请见的折子递进宫门。
驿馆内,那南越淮王爷心情不似外间传说那般焦虑。他淡然坐在小几前自己与自己对弈。
一阵微风吹起他鬓角的散发,手中一颗白子落下,黑白掣肘的局面顿时改变。
淮王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个一身灰衣的男子。男子拱手,低声道:“王爷,宫里来信,西宁皇帝已对您甚为恼火,这折子还要继续上吗?”
淮王爷闻言笑了,他很是愉悦,发自内心的愉悦。
“上,继续上,一天一道折子必须递入西宁皇宫。我就是要让那小皇帝知道,他这皇帝不过是个笑话。”
淮王身后面男子沉吟,却未质疑,又开口道:“二小姐那边已在煽动流言,安插在西宁重臣府中的人也已开始动作。”
淮王点头,却又对身后男子吩咐道:“二小姐行动可有异常?”
男子一愣,不明所以。
淮王目光闪过一抹阴冷,道:“二小姐虽是萧家养女,是国师认下的妹妹,可在此之前,她还是莫徽的公主。她一心想要复仇,倒不怕她背叛我咱们。
“可以也得防着她与莫徽勾结,甚至搭上端冥。咱们筹谋多年,付出的代价何其之大?绝不能功亏一篑,被端冥的狼崽子把这到嘴的肉给分了去。”
男子点头,沉思片刻回话道:“属下明白,属下这便去查。”
淮王闻言却是摆手,道:“过去的已过去,不必去查。西宁局势已到了紧要关头,这次你就留下来。一来可以暗中策应玲珑公主。二来,盯紧萧薇儿。她若有异动,你便取而代之。”
男子躬身作揖,又一阵微风拂过,淮王身后的身影转瞬消失不见。
皇宫之中,贺兰褀在批阅着刚刚从陌山送来的折子。
他脸色铁青,握拳的左手有些颤抖。
御案上的奏折一封是戚兵送来的兵败的请罪折子,一封是定远左将军刘博的请罪折子。
戚兵所带军队不适应北方天气,小败一场情有可原。可刘博所带的十万溶家军旧部,那可是支习惯东西南北四处奔波作战的实战部队。
他们在陌山边境驻军,却不肯出兵攻打红塔城。
贺兰褀一边恼恨刘博无能,又一边气愤溶家军旧部竟敢抗命。
贺兰褀握着朱笔的手已青筋爆出,忽的,他一把将笔摔到地上,一旁伺候的太监忙跪倒一片,一个个战战兢兢匍匐在地。
贺兰褀环视一周,揪住一个小太监后脖子处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拳打脚踢一通暴揍。
那小太监被吓得肝胆俱裂,像个不会动的稻草人,任由贺兰褀施暴。
半晌,贺兰褀打累了,那小太监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了还昏厥了。
其他太监还匍匐在地上,一个个抖若筛糠。
贺兰褀看了一眼他们,眼中怒火渐渐消散,他淡淡吩咐道:“抬下去。”
几个太监闻言,如蒙大赦,忙小心应是,将小太监抬了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一脸苦相进得殿内。他手中托着一个奏折,脸色青白,声音颤抖道:“启禀陛下,南越淮王又递了折子进来。”
火气才消的贺兰褀眼中又冒起熊熊怒火。
他却也无兴致再拿这些阉人撒气,只冷冷道:“放下,出去。”
那太监忙把奏折放在御案一角,躬身退下。
贺兰褀未看那淮王送来的奏折,而是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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