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楚宕说得大义凛然,身旁之人却无人理他。
令尧不知从何处又掏出了他的折扇。在烈烈寒风中,他摇着手中白玉扇子,风度翩翩朝昭月公主欠身,道:“在下令尧,见过公主。”
昭月公主对他礼貌点头,诚挚道:“我听三哥说过你,幸会!”
令尧笑得极是矜持,整个人看起来既潇洒又温和。
楚宕看着令尧骚包模样,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隶王引着昭月公主进了大帐,看着昭月公主冷得通红的手指,让人又端了两盆碳火过来。
大帐之内很快就暖和了起来,昭月公主喝了杯水,搓了搓还不太灵活的手,从怀里小心翼翼掏出两张纸笺递给隶王,又从荷包里面取出一张帛书,也递给了隶王。
隶王看着前朝已故郑皇后的遗书,心内也是惊骇不已。
他倒不是为这遗书震惊,他惊愕的是,南越玲珑公主竟然才入宫就已在后宫煽动了这么大的事。
这遗书是关昕华,也就是后宫最不起眼的关嫔娘娘安插在芙蓉苑里的人偷出来的。
越贵妃与当今太后交好,后宫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越贵妃却在暗中搜集对付太后母子的东西。如此看来,太后看起来是最后赢家,其实也不过是颗棋子罢了。
隶王看着昭月公主最后拿出的帛书,脸上神色有几分哀伤。贺兰泓一生筹谋,用最后的清醒写下了这封帛书。
昭月公主在军营里安顿下来。是日夜里,去给戚兵传信的使者终于赶了回来。
戚兵同意会面,明日午时,祁山之巅。
第二日一早,隶王、令尧带上最精锐的兵士还有隶王府最强大的暗卫上了祁山。
隶王到山顶时,戚兵已在等候,双方敌对,相见也没什么好话。
戚兵隔三差五的收到启临传来的催战书,上峰根本不管这仗有多难打,只一味怪罪。
戚兵压力很大,他戚家的族人都在启临,他怕贺兰褀失去耐心,会为难他的家人。
这一次会面,双方的目的相同,都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隶王率先开口:“戚将军,我知道你忠于父皇,可你知道父皇为何会突然崩逝吗?”
戚兵皱眉,开口道:“隶王爷,先帝在时很看中您,您就不能好好做你的王爷吗?新帝已登基,您现在所为乃是谋逆,万世之后也要遭人唾弃的。”
隶王笑笑,回道:“父皇被南越玲珑公主用摄心蛊控制,这才会突然崩逝。”
听到这话,戚兵心内是震惊的,贺兰泓虽重制衡之术,却并不蠢笨,扳道溶家又立贺兰褀做太子,这一切都不像是他会做的事……
“先帝已逝,如今新帝登基……”
戚兵话未说完,隶王从怀中掏出帛书递给戚兵。
戚兵略犹豫,接过帛书低头看了起来。
看罢帛书,戚兵面上的平静也有些维持不住。他是贺兰泓多年的心腹,这笔迹不假,确实是贺兰泓亲笔。
隶王似乎不见戚兵眼中的挣扎之色,拿回帛书,转身俯视着祁山脚下白茫的山岭、田野,幽幽叹了口气,道:“南越八年前把他们北部三个最富饶的郡献给了西宁。他们嫁了个公主入了启临皇宫。
“而后不到三年时间,咱们西宁的守护神倒下,你再看如今,戚将军带兵北上,可想过此时若有敌自西边入侵,百姓怎么办?”
戚兵沉默,他是将军,得听君王之命。他自然知道西宁西面如今城防有多空虚。
隶王继续道:“可戚将军已在此与我僵持俩月,为何一边一个敌人都未出现?
“不说西面,就说北边幽蓝江对面的莫徽端冥,我此时疲于与戚将军斡旋,为何北面端冥铁骑亦是一人未现?
“他们不知道现在是削弱西宁的好时机吗?不,他们知道。可是他们还知道再等些日子会有对他们来说更好的时机。他们耐着性子等,是因为他们已不满足于削弱西宁,而是欲灭亡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