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怨诗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一首刘方平的《春怨》道尽了宫人命运的可悲之处。蔡琰师从蔡邕精通诗赋,张宁是张角一手带大也颇有文采,两个女孩儿自然能体会到诗中意境。
蔡琰知道南烨写字还要她教,所以从没想过南烨的文采如此之好,心想这诗定是共和国中的宫女所作,被南烨法师听来。只是不知道这共和国中的宫女又怎么知道汉武帝金屋藏娇的典故。(诗中的金屋暗指与人世隔绝的深宫。)
张宁不知南烨的诗文水平,可她也觉得南烨法师作不出这种宫怨诗,认定南烨这诗文是从别处听来的。于是便道:“不知法师从何处听来的这首诗。此诗意境极佳,可却是一人之辞,若法师因此便道宫中女子处境凄凉,未免有些以偏概全。”
南烨见张宁不服,脑子一转又想起几首应景的诗来,经历过高考的南烨别的不行,死记硬背的功夫还是有的。为了高考他可是没少背诵古文,当时背书的时候他还觉得背古文既痛苦又无用,如今才发现知识就是力量,甚至还有些书到用时方恨少的感觉。
南烨沉吟了片刻后说道:“张姑娘,我这诗可不是以偏概全,而是管窥一斑可知全豹。若是你不信,便再听这几首诗:
玉楼天半起笙歌,风送宫嫔笑语和。月殿影开闻夜漏,水晶帘卷近秋河。
新妆宜面下朱楼,深锁春光一院愁。行到中庭数花朵,蜻蜓飞上玉搔头。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
南烨开口便是四首诗,分别是顾况的《宫词》,刘禹锡的《春词》,杜牧作的《秋夕》和元稹所作的《行宫》。四诗一出,蔡琰和张宁全被震住了,诗文中那凄凉落寞和孤单之意,只是听听便让两个怀春少女心寒胆颤。
蔡琰愣了片刻反应过来问道:“光华诗句中的玄宗是哪位帝王?为何奴家从未听说?”蔡琰博览群书,她不知道的典故还真不多,故而有此一问。
南烨被蔡琰一问便知道自己说走了嘴,这玄宗是指唐玄宗李隆基,蔡琰当然不知道。所以之好含糊道:“这玄宗是共和国中的一位古帝王,昭姬自然不曾耳闻。”
张宁闻罢几首诗后早就对皇宫内院失去了幻想,只是她性子要强不想被南烨轻易说服,便有些赌气道:“法师所言皆是那些失宠的宫女,又是法师故乡之事,我就不信凭昭姬姐姐美貌如花,进得宫去会失了宠幸,说不定还能做上皇后呢。”
南烨也看出张宁成心较劲,哼了一声道:“失宠还是好结果!若是被卷入那争宠的权力漩涡才是死无葬身之地。既然你要听,我便给你讲一桩本朝秘辛,乃是我用法术探知,你可不要外传。”
张宁一听南烨要爆料皇宫内幕顿时来了精神,由此可见,但凡是女孩子就没有不爱八卦的,就算是太平圣女也不例外。
只听张宁催促道:“法师快讲,若是法师言之有理,我必助法师一臂之力,竭尽全力也不能看着昭姬姐姐入那人间炼狱。”
南烨见张宁催促,反问道:“你可知光和四年陛下欲废何皇后一事?”
张宁摇了摇头,这种宫中秘闻便是朝堂大臣也不一定全然知晓,更别说是张角之女了。南烨又看向蔡琰,见她也一样摇头,就知道此事在此时确实还算一桩秘辛,只有后世史书才有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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