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你为什么打他?”
看守军人被问得有些发愣,但从塔露拉身上的军服,以及身后跟着的自家长官,就能看得出这是位比自家叔叔,矿场长官地位还要高的长官。
面对少女的问话,地位显然不是很高的看守军人不得不回答。
然而,他也说不上所以然来。
毕竟,感染者矿工呼吸都是一种罪,心情不好抓一个出来抽一顿鞭子,这还需要理由么?
而这种想法,不仅是这位看守军人有,其实大部分人都有,越是靠近城市、这种想法越是如此。
比起雪原那种酷烈环境下,看守军人和矿工多少有种同在苦寒环境中受苦的感同身受不同,在城市边缘的矿场,却是很容易出现对比上的幸福。
在矿场长官的眼神示意下,鞭打矿工的看守军人给出了回答:“报告长官,他犯了错,所以我打了他。”
“他犯了什么错?”塔露拉追问。
“这个……”
看守军人顿时支吾起来。
“那你来说,你犯了什么错?”
塔露拉问向被鞭打的矿工。
吴克本以为这位矿工会说出自身的不平事,然而对方只是畏畏缩缩地说‘自己的确犯了错’。
至于犯了什么错,被鞭打的矿工却说,是刚才自己拿东西的时候,没拿稳把重要的东西摔在了地上。
然而,这人刚才都在矿场里敲着那些坚硬的源石矿,直到被带出去鞭打的时候,都没有被命令去拿过任何物品,更何况是重要的东西。
“对对对,就是这样。”鞭打他的看守军人连忙点头,附和着说道。
“少校阁下,您看……”
矿场的长官搓着手,模样很是献媚。
银发少女看了对方一眼,却是命令道:“把矿场里的所有人人,无论看守军还是矿工都召集起来,我有话要说。”
矿场的看守长官去召集矿场里的人员了。
“视察矿场,让我看到这些东西,这就是你转移注意力的手段么,希博利尔少尉阁下?”
【不,不是我,我没有,你别胡说……】
希博利尔脸上流露出几分恰当的歉意:“我很抱歉,我实在也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塔露拉看着她,认真道:“不管你的有心还是无意,我都会盯着你所负责的事情。”
这座矿场的人被召集了起来,与雪原的矿场略有不同,这个地方有自己的高台,塔露拉挎着长剑就走上了台去。
少女的身影站在被众人注视的高台上,她却是高声地宣读起乌萨斯帝国的新政律法来。
“新政规定感染者必须服劳役,但并不代表你们失去人权,在服从管理没有犯错的情况下,如有看守军人对你们进行无端的惩罚,那却是违反军纪的行为。”
矿工们的眼神麻木,看守军人虽然看似在听着,但偶尔流露的却是一种带着敷衍的神色。
一些军人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一抹轻蔑,像是在说‘这位长官,你可真会开玩笑’的话。
“啪~”
黑蛇流窜的鞭影,接连甩在数人的脸上,数名看守军人直接被打翻在地。
“士兵,我在你们的脸上看到了轻蔑,请问你们是在轻视我,亦或者……是在轻视帝国的新政?”
塔露拉从台上走下来,收起黑色鞭子,拔出腰间长剑,将长剑搁在其中倒地一人的脖颈上,轻声朝着对方询问,声音有点冷。
被长剑搁在脖子上的士兵身体有点颤抖,压在他脖子上的剑锋已经割破了他的肌肤,一些鲜血流了出来。
少女环伺周围,矿场看守军,再无一人敢与她对视。
“记住,你们是帝国的军人,那就应该遵照帝国的律法来办事,任何肆意妄为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在压服众人后,塔露拉冷哼一声,收回了长剑,目光投向矿场的负责人。
“我想,作为这里的长官,你应该懂得如何处置犯了错的手下?”
“是的。”
矿场负责人额头冒着汗。
“你们还在等什么,把卡拉福给我拉下去,他鞭别人多少鞭子,那他就挨多少鞭子,给我狠狠打!”
痛苦的哀嚎声响起,刚才抽鞭子的男人被拖下去,在矿场长官的怒视下,执行鞭刑的人也根本不敢留手,一鞭子、一鞭子地打在这人的身上。
很快,这人的衣服就打破,血迹也从肌肤底下渗出来。
不一会儿,视察矿场的塔露拉等人,就离开了这座矿场。
在确认人走后,鞭刑的人停了下来。
“哎呦,痛死我了……”
“卡拉福,对不住,刚才的情况下,我们没法留手。”
“侄子,你还好吧?”
矿场的长官跑了回来,有些心疼地扶起自家侄子。
“叔叔,你……”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那人毕竟是长官,你让她看不过眼,不挨顿鞭子,事情可能会更糟糕。”
两叔侄唉声叹气,却是确认了刚才的少女,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而很快,他们就把仇恨转移到弱势者的身上。
“说来说去,都是这些该死的感染者害的。”
“不行,我得把这顿鞭子,从他们身上抽回来。”
侄子怒声说道。
“而且,我最先要打的就是那个家伙。”
对方一指刚才说是自己错了的矿工。
“同时,还要把他四岁的女儿也拉出来打。”
矿工脸上一白,连忙磕头求饶,请求对方放过自己女儿。
“你们都给我听好了,别以为那新政说的是真的,你们这些感染者有人权……”
矿场长官跑到台上,颐指气使朝着底下的人高声喊道:“那都是假的,在这里,我就是主宰你们生死的人。”
“原来如此,这是县官不如现管的意思么?”
矿场长官听到来自身后的声音,连忙转过身。
“你这家伙是谁?”
他的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我?我只是一个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