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这个玩意儿!”
都融晨起如往常一般,修炼了一段毫无所获的内功后进行洗漱,刚把擦布拉下他的眼睑,半睁的眼睛看着桶里晃荡水波中自己的倒影怔怔发呆。
直到他大脑从停滞的阶段重新上了发条之后才极尽茫然、错愕、怀疑、惊喜等诸多糅合的复杂表情低声吼道。
此处是乌林镇的严府大宅,地处云风国的边陲,这镇子虽小,但这严府占地极广,府上族人加之家丁仆役足有千余之数,绝对是这个镇上的第一大户。
这里民风彪悍,习武成风,在镇外不远处还有一个江湖地位不低的无伤门,且与这严家世代交好。双方皆高手辈出,互相搀扶之下可算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武学大家族并不缺黄白之物,有了钱自然也喜好附庸风雅,亭台水榭,院落深深。这严府大宅中若不是有处于宅子正中的那座巨型演武台,只怕看着更像是个书香门第。
既为外姓,这严府的风光自然和都融没什么关系,他爹是府上指导外支子弟的普通武学教头,更实在些说来只是一个武学层次在后天境界的家奴。
若说一个后天境界的武者若去了外界总能在武馆做个体面的教头,可是严府并不会给下面的人这些机会,这些严府培养的教头背后都有家人作为掣肘,哪儿都别想去。
都融下面还有一个比他小两岁的妹妹,母亲也在严府做着帮厨的工作,父母皆为家奴并不会有什么收入,一家四口只能清贫地勉强维持着生计。
他所处的屋子是严府外围专门给仆役下人准备的,那随意搭建的屋宇且简陋的装潢和那富丽堂皇的外景有着鲜明的反差。
头顶处是那黑青色的砖瓦,屋顶的瓦片有所脱落,大敞着的破洞也只是用茅草象征性铺补几层,四周的墙柱也大多开裂掉漆摇摇欲坠。
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他所处的屋子,都显得有些过分。
一些泛黄掉页的书籍和污损发霉的竹简还是都融为了识文断字从被丢弃的地方抢救回来的,再加上几身打着不少补丁的粗糙麻衣便是他的全幅家当了。
至于铜镜那等对普通百姓都算昂贵的物件,更是想都不要想,要看清自己的长相也只能用那破烂的木桶打一桶水来照照尊容。
紧盯着那还在晃荡的水面倒映的面容,都融并不是指活了十五年才知道自己长得是什么玩意儿,这世所赋予他长得还算不错的皮囊也早已见怪不怪,他的目光更聚焦在额头那一块的位置。
他伸手缓缓地贴向自己的额头,等到指尖摸到了皮肤轻轻地摩挲了一下,那光滑的触感并没有给他带来别的信息,可那越发平静的水面所呈的清晰影像却清楚地告诉他额头上是个什么东西。
一个直径约两寸的赤金色轮盘,乍现在他的额头正中,轮盘之上,延伸出十个凸起,每个凸起的末端都好似镶嵌着一个璀璨异常的宝石,颜色均不相同。明明是印在皮肤上的图案,却如实物般璀璨耀眼。
轮盘正下方还延伸出一个同色的直线,可是到了眉心的位置便消淡与无形,这看似并不是全貌的图案,已重新撬开了都融那尘封久远的记忆,并在他心头掀起了滔天巨浪。
“‘神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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