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久违了的名字在那一瞬间击中我的神经,迫使我的反射弧在大脑指挥之前,就作出了不够矜持的反应。
我大步往前跨上一步,用力环抱住芬丹的腰间,然后不顾他的惊愕莫名或者僵硬呆滞,强行把自己那张沾满泪水的脸藏在他的胸口,脸颊的肌肤碰触到他温热的身躯,耳中听得到他如同擂鼓般突然激烈起来的心跳,我悄悄地勾起唇角,微笑了。
芬丹,真正的耶泽蓓丝,本来是想要让你惩罚我这个骗子吧。
你如此嫉恶如仇,如此清朗正直,如此光明磊落,本来是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大英雄啊。
芬丹,那个真正的耶泽蓓丝,或者,曾经期望着你如同传说中一般,能够摧锋于正锐,灭掉我这个冒牌货愈来愈嚣张的气焰,还她一个我从她那里强夺去的公道吧。
那又为什么,你并没有如她所愿,挽澜于极危,为她主持这迟来的公道呢。
这就是我为什么有勇气肯回头再来相信你的原因。
因为,你虽然严守道义、维护公理,却肯为了我暂时放弃原则,不惜牺牲声名呵。
我因为脸埋在他的胸口,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
“芬丹,我来路不明,你又为什么要相信我呢。”
我感觉到脸颊熨帖的那具原本已经逐渐放松下来的躯体,忽而又紧绷起来,仿佛临战前的某种戒备。他的声音也是一样紧绷着,却似乎还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谨慎,语句极其简短。
“……你不像坏人。”
我不由得隐隐失笑。
这个绿色古板纯情肌肉男,难道还怕他万一应对失误,我会立时翻脸,拂袖而去不成。
我笑道:“那你还给我一记‘光明圣言’?”
芬丹的声音愈发绷紧了,死板板的。“……那时候,我以为你是坏人,存心骗取我的信任——”
我笑眯眯,拦腰把他揽得紧紧。“那么,你是什么时候确定我不是坏人的呢?”
芬丹身躯一僵,沉默了半晌,才不情不愿似的开口:“……那一记‘光明圣言’出手以后。”
我大出意料之外,猛然抬头。“你说什么?!为什么……”
芬丹却像个顽固的蚌壳一样咬紧牙关,再也不肯开口解释半个字了。
于是我也很顽强地和他对峙,我们直直对视了半晌,谁也不肯首先移开视线,仿佛那样就是示弱。
气氛又有点紧张起来。
好在芬丹察觉了气氛上的改变,他最后轻咳了一声,不甚情愿似的屈服了。
“……这有什么可问的呢。是直觉这样告诉我的……不可以么?”他有丝恼羞成怒起来,愠道:“或者,你比较希望我把你当成坏人?!”
哎呀呀。我想,我又踩到这只纸老虎的尾巴了么。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还是不要穷追猛打的好。反正以后我还有得是时间慢慢拷问。何必急于求成呢。穷寇莫追的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于是我微笑着,顺势下台阶道:“除了恶魔和亡灵,谁不希望当好人呢?你还是不要把我当坏人吧,你眼里的坏人,都只有最凄惨的一个下场——被无情消灭!我可还想回家呢,不想就这么被镇压了……”
芬丹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极凛冽的光。他慢慢说道:“你说什么?”
我有丝莫名其妙,顺着他的意思把自己的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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