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给她,“是仙草谷的药仙神针么?”
她接过布巾,并没有动手擦发,任由湿哒哒的水滴慢慢滴落,语气有些急切,“那个若能找回也好,找不到便罢了。我说的是另外一样,是一条紫玉项链,坠子上面刻有一个‘飏’字。”
“嗯!我记下了!”
靖方温文谦和的态度,在此时的她看来却非常不快。
她视若生命的东西,在他看来竟是如此无关紧要吗?
也是,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个让无数青年才俊仰慕的医仙圣女了。他知晓了她那样难堪的过往,没有过分嗤笑轻视她,已经是不错的了,又怎能奢望他能视她如珍宝?
她犹豫了一下。说道:“能不能带上我,我自己亲自去找。”
靖方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赶快把头发擦干,你是医者。自然知道这一点。需要我替你擦擦么?”
她有些急了,“到底带不带我去?”
靖方见她仍然站着未动,将她手中的布巾又拿了回去,开始替她擦拭发尾。如同恩爱多年的夫妻那般自然,他淡淡的开口:“你不懂武功,去了反而是累赘,紫玉项链,我一定会给你带回来!相信我!”
靖方将她安置在一张凳子上,很认真地继续替她擦拭头发,而她竟然很听话的任凭他做着这于礼不合的一切。也许是她还在想着紫玉项链的事情,也许。连那么亲密的关系都有了,觉得再扭捏实在没必要。
敲门声突然响起,与此同时,房门外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洪亮的声音,“三弟!睡了吗?为兄再和你商议一下明日攻打匪寇虎踞寨的事儿。”
房门从外面被推开,她下意识的往门口望去,却依旧坐着没动。而靖方换了另外一条干布巾仍旧不急不缓的替她擦拭头发。
“三弟!你们这是作甚?”靖元很显然异常震惊。
他此次亦是奉皇命前来接她入宫,自然知道,她本是要入宫做妃子的。
靖方一边继续替她擦发,一边闲淡的应道:“替自己娘子擦发!”
“你……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大哥,我说替自己娘子擦发!”
“三弟!你可知她是何人?你可还记得你此番来此的任务?“
不等靖方回答,女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面向靖元平静的道:“靖将军!我只是皇上和太后的救命恩人而已,承蒙皇上和太后还记得民女,接民女去京城见见世面,民女自当感激涕零。靖方已经答应娶我。我自会请太后赐下婚旨。到时,也不至于辱没了靖家门庭。何况,仙草谷药仙之女的身份,配你们靖家。也算不得高攀。”
靖元听了她这番话,显然余怒未消。但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将军,在为人处事上磨练了许久,很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将语气放得平缓,“金姑娘!皇上必定不会同意你嫁给靖方,你又何必为难我们靖家!再说,你和靖方也互不了解,没有感情基础,将来未必幸福。”
靖方这时开口道:“大哥!你不用劝了,我一定会娶金姑娘为妻!”
靖元将手掌放在空中老高,不知道是要扇靖方耳光,还是要扇她耳光,却终归没有扇下去,又慢慢地收了回去,“你……你这是怎么啦?靖方!你一向理智,你这是要我们靖家惹上灭门之祸吗?就为了一个才见面几天的女子?”
她理了理干得差不多的发,轻笑着开口,“靖将军!你再多说无益,我恐怕已经有了靖家骨血,而皇上是不会为了一个失贞女子而弃亲情和江山于不顾的。再说,民女对皇上和太后有救命之恩,且不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民女不图他们报恩,反倒恩将仇报,这等让天下臣民寒心的事,民女相信皇上是明君,绝不会去做。何况,仙草谷药仙嫁女也轮不到皇家阻三阻四。”
靖元显然是被她这番言辞给惊吓到了,不似先前那么镇静了,“你们!你们……靖方,你说,你们果真有了夫妻之实?”
靖方肯定的点了点头。
靖元沉默了半晌,叹了一口气,“既然已经如此,那你就想想如何和皇上、太后做交待!”
“这个无须靖方和靖家操心,民女自会和皇上、太后说清楚,靖家备好聘礼等着赐婚就好。”
她边说边移动莲足朝门外施施然走去,“民女就不打扰二位大人商议正事,就此告辞。”
……
梦醒的时候,夏承皓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枚紫玉项链的模样。
奇怪的是,在梦中,他并没有真正见到那枚紫玉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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