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丛林,充斥着腐烂的气味。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额头滑落,流至眼睛里、嘴巴里。
“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从胸腔里发出来,伴随着一种撕心裂肺的闷痛……
后方追逐者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但她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甚至因为缺氧,感觉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
类似龙吟虎啸的吼叫声冲击着她的大脑,终于,犹如旋风一般的身影“砰的”一声将她扑倒在地上。
类似狮子的巨大的头颅张开血盆大口猛的向她咬来。
长生猛的睁开双眼……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将趴在她胸前睡得香甜的红色小兽揪起脖子丢了出去。
“四不像,你丫下次再趴我身上睡觉,我就把毛给你剃光。”
说是小兽,是以它的年龄算,但实际上这家伙算上尾巴都有半米了,肥嘟嘟肉乎乎,得有二三十斤。
若是带着毛,不知要可爱多少倍。
可惜这货长得像是燎原火狮和芝角麋鹿的结合体,身上却没有毛,只披着一层鲜红如血的麟甲。
大概是被长生丢习惯了,也骂习惯了。
这货连眼睛都懒得睁,身体灵活的在空中翻转三百六十度,轻巧的落在床上,继续睡。
只气的被压着做了一晚上噩梦、跑了一夜感觉现在还有点腿软的长生无数次想剁手。
特么的叫你手欠,这哪是捡回来一只小可怜啊,这是供了一只祖宗。?
……
她从妖域森林已经出来二十天了,想起狩猎季最后那段时间,依旧心有余悸。
在锐金季第五十天以前,人族和妖族基本上都是玩命狩猎凶兽,囤积肉食、采摘灵植。
若是万年前,两族若是遇上,还可能合作一把。
但如今本着坑死一个是一个的敌对原则,大多会彼此互坑一把。
但从锐金季第五十天以后却情势反转。
一直被当做猎物的凶兽们开始大反攻,人族和妖族也顾不得互坑了,都在玩命逃命。
毕竟凶兽可不管什么百年赌约,毕竟这赌约本就是人族和妖族背着人家签订的。
一向不离开自己地盘的玄家凶兽也开始在妖域森林外围出没,对人族、妖族倒是一视同仁。
好在地级凶兽有人、妖两族的强者牵制,让人、妖两族未来的精英们不至于全军覆没。
至于天阶凶兽,据说也是有的,只自一万年前的大劫后,就没人见过了。
不说天、地级别的凶兽,只说玄阶凶兽就够低阶修士们喝一壶了。
怪不得先前刺玫他们说,到了狩猎季尾声,“苟”也是一门学问。
他们最危险的时候,直接上演了一出狂蟒之灾。
长达十丈,身子最粗的地方直径约两米的玄阶地渊蟒,长生一行人遇上了两条。
地渊蟒原本生活在妖域森林中部的月幽涧,月幽涧是一处地下森林,一条绵延数万里呈半月形的地下暗河——地渊河是这里所有生灵的生命之源。
地渊蟒是玄阶中最为厉害的凶兽了,实力相当于三阶妖丹境初期的妖族,也是月幽涧真正的霸主。
据说方圆千里内只能生活一条地渊蟒,不仅仅因为它们的食量非常大,还因为它们性情残暴,会彼此自相残杀。
额,除非看对眼准备组建临时家庭的一公一母。
显然长生他们就非常倒霉,遇到的两条地渊蟒正是一对。
这要是普通的玄阶凶兽,以长生他们的手段未必不能狩猎。
但遇上地渊蟒,只有逃命的份。
就连长生也没想过试试自己到底有多牛逼。
有本事上,那叫范;没本事硬上,那叫傻叉。
如今又不是兽潮攻城,就算靠着月牙涧里的宝物打赢了有什么用?
先不说暴露不暴露的事,只说这两条地渊蟒卖了都不一定够她回本的。
所以逃命吧。
这回长生手里的飞行法器终于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她也见识了飞禽的凶残。
娘的,要不是她拿出来的是月牙涧里一件下品灵器——遁空梭,其他队友也咬着牙拿出了中品灵石,怕是他们小队就得有人交待在妖域森林里了。
待逃出生天后,大家摊在遁空梭里大喘气,然后一齐哈哈大笑。
那可是地渊蟒和锦羽巽鹰啊,他们居然从它们眼皮子底下逃了,又成功度过了一个狩猎季,绝对得庆祝一下。
之后再虽然又遇上了一些玄阶凶兽,不过都比地渊蟒和锦羽巽鹰差点,打不过也不至于逃的太狼狈。
快接近四象生生阵时,他们甚至还合力杀了一头玄阶的大地毛熊;
用长生手里云顾安给的一个五阶下品的迷踪挪移阵盘坑了一群足足有十三只芝角麋鹿,其中也有一头已经晋阶玄阶的鹿王。
四不像就是长生在宰杀芝角麋鹿时从草丛中捡到的。
捡到它时,它不过有二十厘米大,甚至还没睁眼。
这让除长生以外的其他人大为惊奇。
通过队友们解释,长生才知道她对草木季被称作的“繁衍季”理解有错误。
四象界天道的“强迫症”不仅仅表现在天象上。
四象生灵孕育困难与否,人族大多看修为,妖族、凶兽则主要看血脉。
修为越高孕育越困难,血脉越高贵越纯净越不容易留下后代。
但无论什么生命,孕育孩子的时间都是百天。
因此,“猫冬”的寒冬季才是造娃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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