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月二十二,涿河以北四十里,琼訾……
邓琪和田陀按之前的约定,分兵追击祖蔽和石奎残部,邓琪的郑军目标自然锁定在石奎大军身上,毕竟他认为祖蔽撤退时麾下依然有十几万大军紧随,并不容易对付,与是选择了石奎,认为石奎麾下也就剩两万多精疲力竭的士兵,自己能轻而易举的将他们消灭。
同时,邓琪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击杀石奎后,趁势进占淄安,这样自己的地盘也就能扩大不知多少倍,也不用跟田陀一起挤在颉城出现两帝并城的尴尬局面,也能一举跳开对刘策的依赖……
但是,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干的,田陀的死讯还未传来,自己却陷入了与石奎大军对峙的局面。
邓琪还是太轻视石奎了,毕竟石奎身为“涿州双雄”之一,且又是军伍出身的老将,岂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眼见自己被邓琪追的太紧,索性半道反戈一击,郑军一时来不及反应,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在双方各自付出数百人伤亡的代价后,邓琪这才放慢了追击的步伐,开始变得畏手畏脚,最终双方在一个叫琼訾的地方摆开了阵势,双方陷入了胶着状态……
然而,数日过去,石奎却不得不与邓琪要展开决战了,只因,自己军中所携带的粮草已经严重不足,郑军拖的起,自己实在拖不起了,若再这么僵持下去,败的肯定先是自己……
就这样,双方在琼訾丘坡、平野之上相聚一箭距离摆开了阵势,大战一触即。
只见石奎踏马出列,对同在阵列前沿的邓琪大声喊道:“邓琪,你为何对朕如此苦苦相逼?”
邓琪闻言,大声回道:“逼你?石奎!你以前是如何对待朕的都忘了?现在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要不是你跟祖蔽咄咄逼人会有今天这种局面么?总之,今日朕就要一雪昔日之耻!”
“既然如此,那就不必多言了,咱们战场上见吧!”
石奎见邓琪态度坚决,知道多说无疑,拨转马身退回到了阵中。
“哼……”
邓琪冷哼一声,同样回到了阵中。
“呜~~”
“咚~咚~咚~”
犀利的角号和沉闷的鼓号在“正义”两军阵前悠悠响起,传入云霄回荡在战场上所有人的耳畔之中,宣示着一场新的战事即将来临……
“杀~~”
“冲~~”
“嗷~~”
邓琪和石奎同时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就绪的两军将士登时出一声震天长啸,齐齐向战阵上的敌人扑去……
“放箭~”
“飕飕飕~”
石奎在看到邓琪大军进入一箭之距后,立马命令后列两千弓箭手对敌阵开始进行抛射……
“噗噗噗噗……”
“啊~~”
当两千支羽箭划破天际,化作箭雨落入奔跑冲阵的邓琪所部时,立马响起一片甲碎肤裂的轻响,数不清的士兵顿时如同麦子一般被割倒在地,整个军阵到处都充满了凄厉的哀鸣声响,回荡在凄烈的战场之上……
“飕飕飕~”
“咻咻咻~”
双方相聚百步距离,箭雨再次腾空而起,这次不同的是,邓琪这边也终于反应过来,用箭雨予以了还击,一时间双方阵中是哀嚎四起,箭雨无差别、贪婪的吞噬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砰~”
“哈~”
“喝~”
疾驰的两军士兵,终于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甲胄接触刹那,一片人海翻涌,最为激烈的短兵相接开始了,已经杀红眼的士兵高高扬起手中兵刃,不停的挥砍在挡在自己眼前的“障碍”之上,浓重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之中,随着风逝迅弥漫在整个战场之上……
……
“快点,都快点!”
另一边,张烈带着麾下三千将士和归附的两万叛军士兵,跨过涿河之后火急火燎的直扑琼訾战场而来,他立功心切,不住催促着两万降卒加快脚程……
这两万叛军士兵都是从祖蔽降卒之中自愿征召而来的,只因为刘策答应他们,打完这一仗不但放他们回家,还会给予每人五斗米的报酬。
要知道涿州现在最缺的就是粮食,五斗米够自己和家人撑上一段时间,运气好还能挨到下一季粮食成熟收割,而人命在这片乱世如同草芥一般不值一文,为了让自己和家人能活下去,这两万名士兵索性豁出去再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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