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康王殿下约了在下前去矜河观景,这只醉猫怎会是康王呢?罢罢罢,聿某人就好事做到底,先将这年轻小子抬回去。”
不知眼前之人是善是恶,聿清临也不想多惹麻烦,嘴里嘟嘟囔囔着,想也不想便随口扯了慌来,说罢便上前要从那年轻的王爷怀中扶过烂醉如泥的轩辕琲。
只是,这手连一根发丝都没碰到,轩辕琲即刻就被那年轻王爷护在怀中,连同他整个人都退后了一大步。
“诶?既然你说他不是小王那康王侄,他人又约了你去矜河看景,那此人便由本王看顾,不劳烦聿先生了。”
说着,聿清临眼见着这自称是轩辕琲王叔的年轻王爷将轩辕琲整个人稳稳背起,转身就要离去。
“慢着慢着,聿某人出门去矜河,顺路正好送这小子回家,所以这小子还是交于……”
马脚漏洞,百出不停。聿清临自是不放心将轩辕琲交托出去,毕竟,她瞒了这许多年的女儿身的身份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出了纰漏。
“哦?顺路?先生说顺路,那便是识得他,先生若与他相识,那康王侄想必也与他有些交情。小王既是王叔,那替侄儿照料朋友也没什么不对,先生不必客气,天色将晚,此时再不前去矜河,怕是就没什么好景致了。”
明知聿清临是不放心将醉得不省人事的康王交给他,又知晓他是要将这事瞒下去,年轻王爷也将计就计,接着聿清临的话头,一句句是回得让聿清临无计可施,无借口再推脱。
“诶,慢着慢着,真是怕了你了,这边走要穿过驿馆后院,还请王爷带着康王随聿某人这边来。”
眼看着再无多余借口和谎言来掩盖之前的荒唐事由,聿清临垂下头,长叹一声,只好暂时信了这年轻王爷一回。
“哈,是小王考虑不周,那还烦请先生引路了。”
说着,年轻王爷又是稳了稳背上快要滑落下去的轩辕琲,二人说话说了这些时候,她尚未酒醒,在自家小王叔的背上睡得一塌糊涂。
“哎呀呀,一看先生便将小王这侄儿照料得很好,份量不轻呢!”
轻手轻脚放下肩头的轩辕琲,年轻王爷笑了笑,安然自若地便在一旁的茶案处自行坐了下来,动手给自己煮起了茶水,没有一点要离开的意思。
“嗯……既是小鬼头的王叔,人又是他背会,这时候谢客赶人走毫无情理,罢了,且先上去谈几句,时候一长,说不准他自己就先烦了。”
心中这般想着,聿清临看看轩辕琲也无什么大碍,便缓缓几步踱至了茶案对面的席位。
“先生来得正好,嗯……这邺城果然要比小王那边遥封地好上许多,这明前茶色翠香幽,入口清郁,果然好茶。”
明明是斟给聿清临的一盏茶汤,推送还不到聿清临手前便被年轻王爷又拿回了手中,自斟自尝了。
“今日之事,聿某人多谢王爷顾全了康王体面。”
聿清临说着,碍及自身的身份与修为,只微微颔首浅敬了年轻王爷,绕是如此,他也怕这一举会无端折了对方寿元。
“诶,聿先生客套了,小王既是身为王叔,照顾晚辈自是该然,更何况是圣上有托。”
年轻王爷不急不慢说着,一盏茶饮尽,只拿了了盏子在手里把玩着。不过眨眼片刻,猛地恍然大悟般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嘴中竟开始抱歉。
“哎呀呀,是小王反客为主了,聿先生请见谅。”
说着,年轻王爷连忙为聿清临斟了一盏新茶,这次,聿清临是真的饮到了。
“哪里哪里,王爷爽朗豪迈,是性情中人……”
你来我往,聿清临趁着和眼前这年轻王爷闲聊间隙,他这才开始仔细打量。
这王爷虽自称是轩辕琲的王叔,可年纪看上去并不大,也还是个和轩辕琲年纪相仿的半大少年。
玄国皇族一向男女容貌都是俊丽非常,这年轻王爷自然也是生得清秀风流。
一身饰了零星些许兽牙、皮毛的朝服和邺城风物看上去多少有些不合时宜,甚至有些异类。聿清临已然猜到,这年轻王爷是来自何方。
除了世代盘踞着披毛尚武的狼兵的北疆外,还会是何处呢?
“话说回来,聿先生你该庆幸今日你在这驿馆后巷里遇到的是小王,而不是另外一个糟老头子。”
年轻王爷话音落地,他便起身将一扇半开的窗子干脆静悄悄地推开了,偶尔外面有那么一两句嘈杂唠叨便堂而皇之地穿窗而过了。
大概是方才与这年轻王爷相谈甚欢,聿清临完全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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