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从中牟利。
”怎么……怎么就涨了呢?“刘京不禁急了,也顾不得开始有人对他侧目相看。
这可都是自己为官多年,积攒的家财啊,出不得任何的闪失。
“二舅……”陈述哭哭啼啼的道“外间已经传遍了,都说太子要登基,齐国公要入阁。那些该死的商贾们,平日里,一向谨慎,小心翼翼,他们怕啊,怕自己露了财富,被人垂涎。所以,哪怕是投资,也总留有几分余地,谁也不敢作出头鸟,怕成了沈万三。何况朝廷虽然推行新政,可新政总是隔三岔五会有反复,许多地方的新政虎头蛇尾,大抵是有地方官吏阳奉阴违。正因如此,商贾们行事,拘谨得很。”
“可是……可是……这次听说太子殿下要登基,商贾们便疯了,都说太子殿下乃是极力支持新政的,一旦登基,新政势必要水到渠成,未来的市场,定是有无限的空间。还有那齐国公,这新政,本就是他和弟子们在推行的,齐国公入阁,大量利好新政的方略势必要出来,许多拦着新政的官吏,也势必要倒霉了。更不必说,有了齐国公保护,谁敢对他们商贾们贸然动手,他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商贾们都很精明,他们最擅长见风使舵。
当市场有风险的时候,他们难免会小心翼翼,轻易不肯随意押上自己的全副家当。他们总是奉行着狡兔三窟的道理。
可一旦……这朝廷的风险彻底的消失,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放心了。
诚如翰林们不信任太子和齐国公一般,反过来,商贾们却是极相信太子和齐国公的,他们深信,太子和齐国公,一直都在朝中袒护着他们,为他们保驾护航。
现在这二人上了位……
这就意味着,未来一个广阔的市场摆在了他们的面前。也意味着,他们已可以毫无防备的显露自己的财富,光明正大的进行买卖。
哪一个商贾,会看不到商机呢?而一旦对市场前景的看好,最直观反映的,便是交易市场。
大量的作坊将会扩张,它们需要无数的银子,而一旦扩张,就意味着有利可图,投资他们一定有利可图。
于是……数不清的资金,便疯了似的进入了交易市场。
大商贾们行动起来,小商贾自然也是坐不住了。
紧接着,就是传导到了寻常的百姓身上。
谁不想趁热打铁,将手里的银子,进行增值呢?
如此……万人空巷………
刘京脸色已经煞白了,他觉得自己的腿有些软,使劲的撑着,口里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难怪那王不仕……那王不仕……心急火燎的往那交易所里赶,这个狗东西,这个狗东西……”
刘京咬牙切齿着,几乎又要捶胸跌足,可毕竟在官场多年,自是有一番,东丽区,定了定神,他瞪着陈述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啊,去交易所。”
“迟了。”陈述带着哭腔道“咱们手里,没有交易的宝钞,所有的宝钞都拿去沽空了,现在根本抽调不出来,而且……而且……咱们还上了杠杆,二舅……我们可以借了银子沽空的啊,若是再这么涨下去,我们……我们……”
刘京深知时间的重要,方才还带着一丝希望,可是到了这份上,似乎……
他已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随即……便觉得自己的心口发闷,于是捂着自己的心口,口里却是吐着白沫。
“二舅,想办法啊,想想办法啊。”
刘京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依旧捂着自己的心口,一副艰难的样子。
这陈述见状,心里便晓得,一切都完了。
自己的二舅,已经无计可施。
到了这个份上,他竟没有上前急救,此时此刻,连自己二舅都没有了办法,还不赶紧趁着机会收拾一些细软,赶紧逃了,?
于是他竟直接的站起来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而此时,刘京看着那远去的背影,终于口里喷出了一口老血,一头栽倒在地。
门前的差役们,慌忙上前急救。
………………
弘治皇帝赶到交易所的时候,交易所已是人山人海。
弘治皇帝一脸错愕,好不容易在萧敬人等的保护之下,挤了进去。
整个交易所里的人,眼睛都红了。
无数人挥舞着宝钞,倒像是这宝钞不要钱似的,无论是什么股,但凡有出货,便立即收购。
弘治皇帝左右看着拥挤的人群,最后随手拉住了身侧的一个商贾“今日……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商贾瞪着弘治皇帝,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还能怎么了?太子殿下他要登基,要做皇帝啦!“
他这一副口气,倒好像自己要做皇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