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入的宫,哪里想到,宫外的世界,早已是大变了样子。
朱厚照道“母后,此次实在多亏了两位舅舅,凭借着他们所提的理论,以及涉及的方案,大明的科学院,只怕又要多两个院士了。”
院士……
张太后一惊。
她早就从上皇帝口中得知,这科学院的院士,都是绝顶聪明的人,自己的两个兄弟……他们配吗?
可看着朱厚照提及两个舅舅,语气显得敬重了许多,张太后心知皇帝的为人,自己这个儿子,好坏都写在脸上,不喜的人,也假装不了喜欢,可若是佩服的人,也同样能在他的脸上看出来。
“除此之外,此番他们立了大功,朕自要论功行赏,朕欲赐寿宁侯为国公,建昌伯为侯,只恐百官非议,不过……先交由礼部去办好了。”
张太后更是惊的瞠目结舌。
却见朱厚照身后,方继藩面带微笑。
这在张太后眼里,方继藩的笑容,定是有所深意,这里头,只怕方继藩出力不少吧。
张太后竟是别有深意的看了方继藩一眼。
方继藩则回以一个懵逼的表情。
张太后大喜过望的道“你与两个舅舅,本就是一家人,这件事成与不成,本宫都不在意,本宫所在意的,是皇帝的心意,上皇帝去了黄金洲,本宫是日夜的想念,只恨不得也跟着陪伴上皇大驾,去黄金洲侍奉上皇才好,可心里既放心不下皇帝,又放心不下张家……哎……”
朱厚照忙道“母后切切不可去黄金洲,那黄金洲现如今,乃是不毛之地,母后怎么受得了这颠簸之苦。”
张太后本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随即,微笑道“无论如何,本宫现下心安了,继藩啊,明日让秀荣入宫来,本宫有话要说。”
方继藩忙是应承下来。
随即,朱厚照和方继藩告辞而出。
自坤宁宫出来,朱厚照皱眉,难得的露出几分忧心,道“老方,母后似乎极想去黄金洲啊,这黄金洲有什么好的,朕方才还见母后想说什么。”
方继藩随口道“或许是娘娘放心不下上皇呢。”
“父皇有这么多人伺候,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方继藩贼兮兮的道“或许就是因为伺候的人太多了呢,要是不小心,上皇帝给陛下折腾出几个兄弟来。”
“呀。”朱厚照气咻咻的道“他敢?反了他!”
说罢,又觉得失言,朱厚照一耸肩“母后实在是想太多了,父皇不至如此吧,老方,是不是?”
方继藩不回答,沉默了良久,却道“陛下是越来越有天子的气象了。”
这话……意有所指,从前他敢之类的话,分明是上皇帝对朱厚照的台词,现在好啦,一朝权在手……
朱厚照随即摸了摸鼻子“老方方才还真是狠心,一下子就要了五成五的股份。”
这事是正事,方继藩就郑重其事的道“陛下所言的,乃是铁路之事?”
朱厚照道“在朕看来……”
方继藩打断他“陛下,铁路乃是国器,涉及到的,乃是国计民生,准许商贾们修铁路,这是对的。朝廷能调动的银子,毕竟有限。可陛下有没有想过,倘若是天津卫修至京师的铁路有利可图,自是千千万万人前仆后继肯拿出银子来,以此得利。可我大明,只天津卫至京师的铁路吗?商贾们绝不会修建铁路去大漠,也不肯拿出银子去修通前往造价高昂的入川铁路,最终……还不是得朝廷想办法,能获取大利的铁路,让他们将利益统统拿走了,那么……其他的铁路,朝廷拿什么修?西山钱庄,若是不截取这些股份,不以五成五的股份,掌控这铁路的所有权,将来……岂不是要受制于人?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何况是朝廷与商贾呢?现在陛下虽借助于商贾,却也需将丑话说在前头,以免将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朱厚照听罢,似乎懂了“朕还以为你与商贾如胶似漆,原来也有这些心思。”
方继藩正色道“臣只忠心于两样东西,一个是陛下,一个是天下苍生。但凡是对陛下和苍生有利的事,臣才肯去做,而且是尽心尽力的去做,其余之人,于臣而言,不过云烟。”
朱厚照想了想,直勾勾的看着方继藩“朕重要,还是天下苍生要紧?”
方继藩“……”
………………
感谢铃铛哥升级为本书盟主。
感谢唐三藏(还有两个符号,横竖打不出)打赏十万,成为本书又一位新盟主。
在此拜谢,啊……忍不住想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