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成体系,他们以及具备了独立制定计划的能力,高层的人物,也已具备了前瞻性。
因此……只要在大明的势力范围之内,铁甲舰便可随时靠岸补给,添加燃煤、火药、淡水、药品,并且进行简单的维修。
随着徐经的计划开始实行,那么前期的工作,以及远航的计划,便更加的加紧起来。
当方继藩意识到,自己的弟子徐经,完全可以独当一面时,方继藩自然而然又决心做起了甩手掌柜,连夜就溜回了京里,重新的躺着。
一封封的奏报,则是送到了朱厚照的面前。
朱厚照这水师大都督,对于关于战争准备的奏疏,最是感兴趣的!
他甚至直接将一幅巨型的海图,悬挂在了奉天殿的落地玻璃墙面上。
以至于但凡上朝时,百官们看着这海图,有一种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何在此,这里是中枢,还是水师的水寨的感觉。
有愤慨的,恨不得将自己的乌纱帽摔了。
当然,这些念头只是在心里计较了无数遍,毕竟大家是要吃饭的,现在官俸已不低了,而且再不似从前,所谓的官俸是给你发米和油盐,现在发的是宝钞,能在西山钱庄兑换真金白银的宝钞。
朱厚照批阅奏疏时,便盯着舆图看,让皇太子朱载墨坐在一侧,看着奏疏。
他有时对着朱载墨感慨的道“父皇的的赘肉,已是越来越多了,再不复从前了!哎……光阴似箭,如白驹过隙啊,只可惜朕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为何只有一个呢,真是咄咄怪事,若是朱家多几个男儿,该有多好。”
朱载墨抬头,盯着自己的父皇,沉默。
父子二人对视片刻,朱厚照便大乐“哈哈,朕是戏言而已。朕有你一子,已是知足了,生男儿有什么好,生的多了,难免家中不宁,载墨啊,你来,给朕揉揉脚,朕这些日子,没有骑射,腿脚有些酸麻。”
朱载墨便起身,先行礼,而后屈膝上前,轻揉搓着朱厚照的小腿。
朱厚照又感慨“载墨,若是你为天子,会如何呢?”
朱载墨便道“上皇斩除了荆棘,消除了内患。而父皇欲做马上天子,势必要消除外忧。至儿臣时,天下已是太平,儿臣要做的,是萧规曹随,在父祖的基础上,进行修补而已。”
这话似乎很合朱厚照的心思,于是朱厚照大乐道“朕看史书,都说圣明天子的太子,是最难有作为的,朕这般的圣明,将来你这太子,只怕难有什么功绩了!可这不打紧,做太平天子,也是好的。”
朱载墨“……”
他能说什么好呢?
这些天来,其实朱厚照每天都在掐算着日子。
终于到了岁末。
此时……两艘新舰已是下水,海试返航,结果不出意料,在几代的改良之下,新舰已日渐成熟,性能不说卓越,其稳定性却是极佳。
方继藩得了奏报,欣慰之余,却在这一天的夜半之时,突闻陛下有旨。
方继藩半夜被吵醒,还有点懵,也只好起来,至厅堂,预备接旨意。
来的是个宦官,这宦官道“陛下请镇国公连夜入宫,陛下病重……”
方继藩顿时清醒了,大惊失色。
前日还是好好的,活蹦乱跳的样子,今日怎么就出事了?
他再不迟疑,立马出了府,外头早已停了车马,一群禁卫如丧考妣的在此恭候。
方继藩绷着脸道“陛下如何病重?”
“在后苑游玩时,落了水,上岸时便病了,至今高烧不退。”
方继藩倒吸一口凉气,他突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不争气了,立即怒吼道“为何不叫太医,狗东西,想来只是染了风寒而已,快……我要入宫。”
方继藩利索的登上了马车。
刚刚落座,觉得眼睛微酸,眼泪还未落下来,却听到车门外传出上锁的咔擦声。
方继藩“……”
他一个激灵,随即拍门“怎么还上锁,怎么还上锁?”
那老宦官正在外头,诚惶诚恐的道“镇国公息怒……此乃陛下旨意,奴婢人等,乃是奉旨而行。”
方继藩“……”
这时,在这夜色之下,听那老宦官扯着嗓子道“快,快,赶紧送走,陛下久候多时了,若是失期,我等必死无疑。”
于是在皎洁的月光下,马车滚滚而去。
数十个禁卫在前拱卫,夜幕之下,又不知涌出多少的兵马,在后尾随。
根据方继藩多年来把人塞上马车,然后上锁的经验,他猛地意识到……自己好像被人算计了。
你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