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粗细了。
嘴里留着涎水,看样子是早就嘎嘣脆了。
也不知道他这样无辜的枉死了,灵魂会不会代替这个少女守在这里,毕竟找替死鬼的规则是制造车祸害人才算。
掐死算不算,还真的需要时间来证明。
“可是……你这样不走,又有什么用,只会徒增痛苦。”刘大能男子汉大丈夫,脸上流下了两行清泪。
那般感觉像是硬汉流泪,充满了内心中酸楚和艰涩。
“哼,它再不走,可别怪道爷我不客气。小哥,你还是劝她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吧。”南宫家的道士,又开始发狠话了。
道士一边叫骂着,一边还焦急的看着表,似乎很看重时辰是否延误。
可我发现只要那群牛鼻子道士只要一添油加醋的说话,那个叫清儿的女鬼,原本正常的脸上就会起了变化。
眼看着清儿的眼神变得凶戾,我只好想办法插手,“我……我是阴派传人,道长。我知道时间紧急,但是能让我试试吗?”
虽然我没有特别好的办法,可我知道这个女鬼清儿是有心愿未了。
只要帮她完成心愿,她大概就会自己心甘情愿的让开,而不会在这里挡路。她在这里挡路的后果就是彼得连君宸发怒,让道士对她动用武力。
到时候……
到时候的下场可就是灰飞烟灭了。
“你试试?”那个道士有些鄙夷的看着我,他又看了看南宫池墨。
南宫池墨点了一下头,“他是宋家老先生的高徒,按照辈分,你还应该喊她一声师叔。如果她出手的话,事情绝对不会出差错的。”
事情到底会不会出差错,我自己不知道,反正这个海口是南宫池墨夸下的。
只是道人听完南宫池墨的话之后,知道了我是阴派的传人,桀骜不驯的脸上一派认真。居然真的要作揖,喊我一声师叔。
这道人看着有四十岁上下了,这声师叔我可担待不起。
我连连摆手,“道长,我只是一个晚辈,别叫我师叔。我……我会有压力的,我就是脑子里有自己的方法,想要试试罢了。”
“师叔,请。”他没有听我的,还是低首毕恭毕敬的喊我师叔。
听得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但却没有办法完全的拒绝。要不是我以比他们高一倍的师叔的身份阻止,他们恐怕就要拿起手中的铜钱剑,把眼前这个清儿打的灰飞烟灭了。
那个叫做清儿的女鬼虽然还保持了些许生前些许温婉的个性,但毕竟是已经成为了凶煞之鬼。她搂着刘大能的脊背,如同匕首一样尖锐的手指甲已经悄无声气的绕到了刘大能的后背,眼下就要取他的性命。
刘大能还压根不知道,柔情似水的抚摸着女鬼流着鲜血的发丝。
我当然不能看着憨厚热心的刘大能遇害,慢慢的走近刘大能和那只女鬼,先低声的先试探了一句,“清儿,我……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她在偷袭刘大能之际,被我打断,黑洞洞的眼窝直接面朝向了我。黑咕隆咚的一片,叫人看着都觉得害怕。
不过在我的打断之下,她的手指甲没有直接刺进刘大能的脊椎里。
这一下要是刺下去,刘大能可能真的要和这个裱糊匠一样,坐上那辆通往幽都的公共汽车了。
他也真是的,神经粗大到这份上,女鬼抱在怀里一点警惕意识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感觉,你是被人蓄意害死的,而不是死于交通意外,对吗?我想你只是想报仇,而不想为难我们,阻挡我们的去路。”
“是啊,我想报仇……我想报仇,我想杀了那个女人,我恨她……我恨!”清儿过于愤怒之下,娇柔的身体轻轻的颤抖起来,“拦住你们的去路,又不能帮我报仇,根本……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她尖锐的手指甲不受控制的插入了自己的掌心,指甲又刺破了手背出来,尖锐的尖头沁着月亮上寒光,显得十分的慎人。
血液顺着伤口流出,让她一双水葱嫩手看着鲜血淋淋的。
我急忙把刘大能从她怀中拉出来了,一开始刘大能还没心没肺的用奇怪的眼神睨了我一眼。他都不知道,他刚才那一下,差点就没命了,老娘可是救了他呢。
刘大能的睨视我的眼神被我毫不留情的瞪回去了,才老实巴交的站在我身边,更不敢吭气。
“你还记得害你的人是谁吗?”我利用仇恨吸引住了她的注意力,让她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仇恨上。
要知道鬼存在世界上,靠就是执念。
这股执念最常见的就是仇恨,尤其是这种被害死的鬼魂,他们是不报仇不可能放下尘世间的一切去投胎转世的。
清儿一开始是不知道自己在十字路口干什么,遇到了刘大能以后,才忽然想起了很多仇恨往事。
一时间,就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她的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肩膀上重新直立在脖子上,就这么幽幽的冰冷的看着我。她张了张嘴,很想说话,却变成了尖利的笑声。
笑声悲恸,让人一听之下,也觉得心口发颤。
“是……是高媛媛是她,就是她害得我。她折磨我,用烟头烫我,让我的脸毁容发烂的……是她……”清儿张着嘴语无伦次的说着,话语里没有实质性的内容,叫人没办法在不了解情况的前提下一听就能明白意思。
可我却听出了些许端倪来,高媛媛,那可是高宅里的名媛。
大官的女儿,在本市也是有点名望的。
不过我只是普通的学生,对高宅里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心想着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毕竟高宅里的千金,对一个小姑娘动手,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我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快要九点了。
也不知道南宫家的那些道士所要掌握的时辰到底是几点,只知道他们脸上已经写满了不耐烦,手中的铜钱剑更是蠢蠢欲动。
杀魂魄这种事情,实在太残忍了,我不会轻易让他们动清儿的。
我眼珠子微微一转,脑子里想了一个主意,“我能给你报仇,清儿,我可以给你报仇,可你要让一条路给我们过去。”
“我凭什么相信你?你……你敢动高宅里的人吗?我当初……我当初快要死了,整个江城……整个江城没有一家医院愿意收容我。”清儿脸上的五官狰狞,似乎是要发狂了。
我了个大去,她的仇人真的是高宅里的人。
冷汗从我的脖子上下去了,我不是害怕高宅里的人,而是这队伍里面的阴阳先生虽然是道士打扮。可是脱了道袍,还不是照样是俗人一个。
他们没几个是不畏强权的,听了清儿说自己的死和位高权重的高宅有关,绝对会把她灭了,好去高宅邀功了。
不过,整个江城确是也只有高宅有这样的能力。想想一个城市能有多少医院,一家医院听话不收病人,还有别的医院,甚至还有小诊所。
可是,清儿居然没有一家医院接收,这是只手遮天到了什么样子。
而且,是什么仇恨,让高宅里的人这么对付一个毫无威胁存在的小姑娘呢?
我不禁好奇,也替这样逃脱法律的权位觉得心寒,却听南宫池墨说,“苏芒,你只有最后十分钟,如果这十分钟你不能说服她。那么……就别怪南宫家的这些弟子动手……”
我点了点头,放缓了语气,尽量劝说她:“你听见了没有,清儿。你要是执意挡在这里,我们这里有最厉害的阴阳先生,不会让你讨到好处的。你让我们过去的话,我虽然不能为你杀人,却能保你留住性命。这样一来,只要你不飞灰湮灭,就还能为自己报仇,不是吗?”
清儿没有地魂,灵智尚未打开,我很怕她不理解我话里的意思。
谁知道,她缓缓的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膝盖,说道:“我挡你们没有好处,是啊,我没有好处……我只是恨高媛媛有她爸爸保护。她为了一个男人就这样折磨我,这样对待我,我……我不会原谅她的……我要保住性命,我要宰了那个贱女人。”
血泪从她的眼窝里再次滑落,这一次居然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心酸的痛楚。
我也不觉得害怕了,伸手去擦她脸颊上的泪痕。
脑子里闪过了好几篇前一段时间的报道。说是有个路姓的少女,被送进医院里,脸部严重溃烂,从脸皮下找到了好多条蛆虫。
要让脸的皮下长出蛆虫,以我的常识,假如说苍蝇下卵在脸上,都只能在皮外。除非有注射器强行把苍蝇卵注射到了皮下,才会让蛆虫在皮下孵化出来。
那个新闻里,说是在脸的皮下找到一百多条蛆虫,拍出来的照片也恶心死人了。
而且这个少女,身上也有很多虐待的疤痕,比如烟烫伤的伤疤,以及鞭子抽打过的疤痕。不过,新闻上说是女子不肯被医治,自行离开的。
后来又有后续报道,写的是这个少女的生平。
路姓少女从小学的是琵琶和古筝,气质非常的好,还是茶艺小姐冠军。品貌端庄,也算的上是一个超级大美女了。
反正这个报道应该是站在少女这边的,大概就是把她写成一个前程似锦,前途一片光明的样子。但偏偏是这样的绝代佳人,脸皮下面腐烂生蛆,让人更加觉得雾里看花不可思议。
最后一篇报道,没说江城的医院不肯收她,只说她脸部溃烂发炎到了身体所能承受的极致,要驱车去万里之外的运城治疗疾病。
我想没人会放着江城那么多大医院不去治病,非要去一个小小运城治病。
而且,运城太远,路上就耽搁治疗时间,正常人在江城医院不收留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在江城周边的医院看病吧?也许她真的没办法了,江城周边的医院,也被高家控制了。
更邪门的是,车子在离开江城的路上,车子就出现车祸了。
司机死了,女孩和陪同的女孩的父亲也都死了。
这篇报道中的路姓少女的情况,和清儿的处境很像,同样脸上都是生蛆了,同样都是……
都是出了车祸。
而且,清儿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谋杀。也就是报道中,也有不真实的内容,清儿如果是女主人公。大概不是不想在医院,而是医院不肯收留她,虐待她伤害她的那个人也许就是高宅中的高媛媛。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现在在脑子里理顺了,慢慢也明白过来清儿的可悲和无奈了。
“你姓路?”我问清儿。
清儿缓缓抬头,迷茫的看着我似乎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
好在旁边有刘大能,“她姓路,不过,您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说话,心里头十分不明白,路清儿到底怎么得罪高宅了,高宅里的人要做的那么绝!先是毁容,虐待她,最后还制造车祸要了她的性命。
她看起来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
清儿被我擦泪也不穷凶极恶的反抗,只是微微颔首阴沉着脑袋,有些哽咽的说道:“你们快过去吧,别等我改变主意。”
她肯放我们过去,我真是松了口气,赶紧说,“大家快走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清儿愿意放我们过去了,可那群道士又是不肯了。
“师叔,虽然她愿意让我们过去。可我们今晚放了她,万一她真的去报复,高宅那边……出了事情,那谁来担待呢?”南宫家的道士又出言询问,样子十分的谄媚为难呢。
我也是俗人一个,也不是什么自负正义的救世主,高宅在江城只手遮天事情,几乎人人都知道。就连江城首富连家,都未必胆敢得罪高宅里面的人。
我今天哪怕是在南宫家的道士面前说错一句话,从这帮人的嘴里传到了高宅人的耳朵里。将来就很有可能,会和清儿一样,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稍微一皱眉头,我就想到了理由搪塞,“我……我觉得吧,这个女鬼在找到替死鬼之前,短时间是不能离开这里的。等找到了替死鬼,就得去……去幽都报道,应该……对高宅伤害不大。”
我看女鬼清儿飘远了,才敢压低声音说出这番话。
那个道士似乎是恍然大悟,顺便还拍了我马屁,“师叔英明,需要开杀戒解决的事情,您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真是兵不血刃,高,实在是高!”
这样的阿谀奉承,停在我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变了味道。
因为我心里却知道,要是清儿的鬼魂如果真的有一天,真去高宅报仇找害她的人报仇。我今天说的这些保她的话,将来都可能成为高宅中人对付我的口实。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两全的事情。
我既然选择保清儿,就想到了要承担后果。
这抬棺的队伍里,大概是没有和那个裱糊匠认识的熟人,那个裱糊匠的尸身倒在地上,也只有刘大能这样的古道热肠的人才会去搭理。
结果,刘大能刚想去扶裱糊匠的尸身起来,就被连君宸呵斥了。
说是这具尸体是给女鬼害死的,但是调查起来还是要按照命案来处理。要是碰了留下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恐怕要惹祸上身,还要牵连连家。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先放着,让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一会儿,等到第一天警方来看了再说。
我又不是救世主,这种事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只是觉得心头难受的厉害。裱糊匠虽然是被雇佣来的,和连家并没有什么情分在,可这样冷漠的把他丢在路上,实在有些不仗义。
可多管闲事的下场,就和连君宸说的一样,是要惹祸上身的。
眼下正是凌翊头七的节骨眼,我不想惹麻烦,也不能惹麻烦。我额头上太白大人的血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我又不是没进过局子,没有个小半天,根本就是出不来。
到时候重新被狗煞缠住了,我就辜负了凌翊的一番苦心了。
我默默的抱着凌翊的遗像,跟他们来到了十字路口中心。
灵柩被放在地上,南宫池墨随手就在棺盖上压了一枚定尸用的钱。定尸钱在江城可是有讲头的,一来是铜钱能镇邪,而来鬼物贪财。
有了定尸钱,能压住棺材里即将尸变的尸体。
普通人家有时候不懂得定尸钱的作用,就会按照习俗,给自己的亲人也弄上几个一元硬币压着。
如果没有尸变长毛之类的情况发生,这钱不压着其实也没什么的。
但是一旦压在棺材上了,就必须让棺材里的人带走。
万一让不懂规矩的人拿走,甚至是拿去花了,那估计是要被这玩意给缠住了。鬼物对钱的执着是永远无法想象的,否则逢年过节,大家也不会选择都去烧纸了。
反正装着凌翊尸身的棺材,对我来说是没必要压什么定尸钱的,反正他又不缺钱。
哎!
我这种损阴德的命格的人脑子里真是不能太想当然,就跟墨菲定律似的,这种倒霉无时不刻的就跟着我,越是觉得不可能发生的,越是容易发生。
这枚钱刚上棺材盖子的时候,还放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就从棺材顶部向右侧滑下去。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摁住了,就掉地上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灵柩的盖子是透明的玻璃罩,而且和西方的棺材一样是平的。而不是像是东方的棺材,打造成屋脊形状,中间凸起,两侧向下平滑。
从透明的玻璃上,还能看见凌翊因为缺水而变得形同枯槁的面容依旧是紧紧的闭着。皮肤还是那样的白皙,样子有点像是美剧电影里的吸血鬼。
“怪了,怎么会掉下来?”我压着铜钱的时候,完全能够感觉得到铜钱冰冷的阴气渗人的很。
我身上有北斗玄鱼降低了身上的火气,依旧是受不了铜钱上的阴气。
好像是……
好像是棺材里的阴气,进入到了铜钱里。
南宫池墨摸着下巴,目光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他应该是知道的,以凌翊的能力,他的尸身是不可能产生尸变的。
这个定尸钱,大概是他随手放上去的。
倒是跟在他身边的道士,目光一凛,有些着急的说道:“师叔,不好,他要尸变了。我……我听连先生说过,连二先生曾经被狗煞咬过,对吗?”
凌翊的伤口是我处理的,但是被咬坏的裤子还是丢给连家的佣人去处理的。我们从来都不鬼鬼祟祟瞒着,只要当时连家的佣人稍微仔细看一眼被咬出血来的裤子,就能判断凌翊的伤势。
这道士知道凌翊被狗煞咬伤过,我倒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是啊,他被咬过。”
“尸毒进入体内,死后必定尸变的,我们大家得快点了。大伙儿,抓紧时间吧。”那个道士把定尸钱从棺材盖子上滑落下来,当成了是尸变的前兆。
我压着那枚钱币,指腹发麻,而且发麻的位置一直随时间推移在扩散,眼下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头的存在了,“那……这枚铜钱怎么办?”
“铜钱……铜钱绝对不能掉下来,如果铜钱掉下来了,就会立刻引发尸变的!”那个道士完全不考虑我手的情况,满脑子都是什么所谓的尸变。
我就不信了,那铜钱掉下来,我相公的尸身真的会有什么变化。
但铜钱震动,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不好的因素,让它暂时不掉下来确实能够保的一时的太平,就是要可怜我这手指头了。
南宫池墨说:“我来摁吧,这个东西摁久了手指头会废掉的。你……你是拿手术刀的手指头,不能消耗在这里。”
“那你的手指头呢?”我还是压着那枚铜钱没有松开,我怕南宫池墨再为了我牺牲任何。我在想到办法救他之前,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南宫池墨却是冷着脸,不再和我说话。
他强行把我的手指头掰开,在定尸钱在棺材盖上向下滑落的一瞬间,用自己的手心盖住了。脸上一脸的坚定,就跟块冰一样,好像在无声的告诉大家任何人都没法动摇他。
我刚想尝试劝他,他就把身子一侧用后背对着我。
我哭笑不得之际,就听他淡淡的说道:“我……不过是将死之人,性命都要没了,还在乎手指头吗?”
这一刻,我很想大声的喊出来,我绝对不会让他的性命出现问题,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是一样的。
但是我忍住了,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眼眶湿润了却没说话。
那个四十多岁的道士招呼着跟来的十几个道人,热火朝天的就在清冷的黑夜里忙活起来。这些道士身上的火气都不旺盛,在黑当中和邪祟给人带来的感觉是一样的,身上都缺少阳气。
他们应该都和我差不多,身上有降低火气的东西压着,隐藏了身上的阳气。
风越吹越冷,道士们摆好了供桌和供品,以及香烛之类的东西。
烧纸的讲究比较奇怪,是要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圆的封闭的圆圈,然后自己现在里面烧纸。一共是有七个圈,每个圈都有道士在烧纸钱。
七个圈圈就跟北斗七星阵一样,环绕着一个最中央的位置。
那个位置就是摆放灵柩棺木的地方,棺木前面还有个小供桌,上头是三牲齐全。那个喊我师叔的看起来四十多的道士,已经开始开坛做法了,嘴里面“嘤嘤嗡嗡”的开始不说人话了。
也许是什么咒语吧,反正我是听不懂。
我在旁边就跟傻子似的,只是负责抱着先夫的遗像,也没人说我要干什么。更怀疑那个道士刚才的说法,凌翊身上的尸毒早就解决了,怎么会因为尸毒尸变呢!
这件事,我……
我总觉得是哪里不对!
可是我才刚刚接触阴阳玄学没多久,属于半瓶醋的货色,专业知识可能还没摆地摊算卦的瞎眼算命先生好。
具体是哪里不对,我还真是想不出来。
大概有宋晴的爷爷,或者太白大人这样权威级的人物在这里,才能解答我的疑问。
眼看着那个道士舞剑到气喘吁吁,额头上印堂的部位黑的已经彻底了,全都是煞气和霉运。就算是躺在床上的癌症晚期的病人,额头也不见得能黑成这样。
显然是开坛做法为凌翊还阳这件事情,有什么问题,周围的阴气一股脑的都往这个道士身上扑了。
我看他这是半只脚踩到冥途里了,只要那头有什么邪祟之物起了坏心,把他轻轻一拉一准能拉到阴路上。
可即便是这样,那道士还是在那边坚持,嘴里喊着:“连君耀,下面冷,你回来吧。连君耀,下面冷,你回来吧。你老婆和孩子,都在这里等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