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午跟爸说以后不和洛阳那小孩往来了。”
“这话你也信?”程自轻嗤。
程天道听出儿子的鄙视了,他叹气,“看着吧,是真是假很快不就知道了。”
挂了电话,程自站在原地待了会,他把手揣进口袋往停车的地方走,那老男人把洛阳当命根子,迷的跟磕了药一样,怎么可能放手。
周末那天程天道把儿子从被窝叫起来,催着去医院,他抓抓乱糟糟的头发,“爸,二叔他们都忙?”
知道他的意思,程天道眉头一皱,理所应当的说,“你爸是大哥,长兄如父。”
“那是相互的。”程自丢下一句就去刷牙洗脸。
这句话勾起了程天道的心事,他们兄弟七个,再苦都一起肩并肩熬走过来了,日子好了以后反而变的疏远,真真假假都分不清了。
八点多,太阳很大,程自随意套了件t恤和米色休闲裤,背着背包骑单车去医院,他把车停好,从背包里翻出帕子擦手,然后打了个电话。
“学姐,抱歉,我上午临时有事,没办法去你们公司。”
“没事,我今天也刚好有别的安排。”电话里传来清脆的笑声,“那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来,我几个同事都想认识你。”
“好。”程自轻扬眉梢,失望那么明显,搞不懂女人为什么要口是心非。
住院部的护士站那里,有几个护士在那说话,看到清俊的青年往这边来,都多看了两眼。
程自停在门口,敲门的动作一滞,里面传出轻柔的声音,“七爷,这力道行吗?”
下一刻他听到男人的命令,“轻点,往下。”
程自放下手,刚要离开门就打开了,走出来的年轻男人脸上还带着未消的红晕和沮丧。
他察觉投过来的目光,尴尬的低头走了。
程自走进去,下意识去扫视垃圾篓,床,被子,老男人的病服,裤子,挨个走了一遍,他被自己莫名其妙的举动刺激到了,一定是吃饱了撑的。
正难受的陆慎行对程自说,“你来的正好,我背后痒,过来帮我挠挠。”
不容拒绝的口吻激怒了程自,他收紧下巴,一脸“你以为你是谁”的不以为意样子。
陆慎行给他答案,“我是你小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程自掀了掀眼皮,“怎么让看护走了?”
“他管不住自己的手。”陆慎行冷笑,“小叔虽然喜欢男的,也不至于见一个就上一个。”
极其自然的话一出,陆慎行满脸惊愕,这种陈述的口吻……我什么时候成基|佬了?为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程自倒是一点也不奇怪,这人名下房产多,生活高调,又爱显摆,穿金戴银出席各种场合,生怕有人不知道他有钱,想扑上来的肯定大把。
不过有洛阳在,其他人也只有远观的份。
“左,再左,就是那里,使点劲。”陆慎行半眯着眼睛,这拿笔画画的手挠痒都比别人挠的舒服。
手指在老男人背上活动,那种指尖摩感让他头皮发麻,程自觉得自己等会可以直接去挂精神科了。
回去的路上程自差点把车骑到河里,之后无论程天道怎么说他都不去医院了。
一直到陆慎行出院,洛阳都没出现过,还向以前那样等着人上门低声下气去哄,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