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婴?被五行门收养?
沈满摸着额角脑袋直发疼。
“吴念念去都城找我,你知道吗?”沈满问。
云天罡缓缓摇头,“她偷跑出五行门,我们起先不知道她是去找你。”
“你们?”沈满脑袋更大,“五行门还有谁?”
云天罡掐着手指算道,“我们有金、木、水、火、土五门,各有门主,且每门的门徒上万。”
江秋笛目光骤然一冷,盯着云天罡,“这里还有一个人。”
云天罡感觉到他眼里的威胁,面对着他道,“小子,你怎么知道?”
江秋笛不答他的话,骤然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短匕,反手就对准云天罡的脖子扎去,又快又狠。
“这小子……”云天罡惊慌躲闪,脖子上已被割开了一道小口子,鲜红色的血溢出了一些。但是他的心情似乎格外好,语气稀松道,“武功倒是蛮好的,只是莽撞了一些。小子,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的医术天下无人能及,或许你以后会有求于我,你当真要和我结下梁子?”
“他是江家人。”一个声音忽然从篱笆内的废墟里传了出来。但见一人,穿着青底纹云面常服,一边笑着一边缓步而来。从容镇定,一对狭长的丹凤眼,迅速从几人身上扫过。
这人走到了正在对峙的江秋笛与云天罡的身边,将手随意地放在江秋笛的肩上,似笑非笑道,“他就是江家那个会读心术的孩子,江秋笛。”
江秋笛侧首看了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冷冷道,“放开。”
沈满在这人出来的瞬间,便觉得自己如同一个傻瓜,从一开始就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她清楚这人与云天罡早已相识,却不知道这二人具体是怎么样的关系。但还是捏紧了拳头,三步并作两步往前,双手一把抓住了这人的领子,咬着牙恨恨道,“宁韬……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宁韬一直在笑,低着头反问她,“你难道不知道为何是我在这里吗?”觉得领子越发紧,宁韬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微微诧异沈满此刻的力气。在他的印象里,沈满是个柔弱的女子,是一个在相府里可以被任意欺负的女子。
但现在,她好像有点不一样。
江秋笛抵着云天罡的脖子,而沈满正揪着宁韬的领子。
“你应该也隐隐猜测到了,我其实……一直在和五行门合作。”宁韬笑得诡异,眼神却又空洞,如同还在世间游走的灵魂一般。“既然你是五行门的传人,而我以后还要和五行门合作,所以你眼下有什么问题,尽管可以问我。”
沈满闻言,慢慢松开了他。宁韬猛烈吸了几口空气,这才平顺了呼吸。
“江秋笛,拜托你给我一个面子,放开云大夫吧。”沈满有些低迷,“父亲临终的时候将让我去找他,想必是父亲极其信赖之人,我不想你伤他。”
一向不听使唤的江秋笛此刻竟然乖乖地松了手。
沈满抿了抿唇,转向了宁韬,“我想听你从头开始说。”说着,便推开篱笆门,淡定的坐在了一块还算干净的木头墩子上。
宁韬扬起眉毛走了过来,“你的态度很让我震惊。”
沈满指了指跟着过来的江秋笛道,“反正你说谎他也会知道。”
宁韬随手拿出一块玉,在沈满的面前晃动了一下,道,“有这个他就不能读。”
哪料绑着绳子的玉刚晃了两下,就被一只手突然抓住,然后宁韬就只能震惊地看着沈满在那嫣然地笑,“现在你没了玉,他就能读你的心了。”
宁韬无奈,耸了耸肩,“反正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想要瞒你。”
云天罡插嘴道,“少主,宁公子与我们合作已久,我们可以信赖他。”
沈满默然抬首,静静地盯着宁韬,冷冷道,“你叫我怎么相信一个残害自己的手足、背弃自己的祖父,这样的……无情无义之人……”
宁韬在沈满的身边坐了下来,“原来你猜到了,不过等我说完了这一切的缘由,你或许就不会这么厌恶我,又或许,你甚至会感激我,然后与我站在一起,去对付那个真正冷酷无情的人。”
沈满道,“真正冷酷的人是你自己。”
宁韬沉吟半晌,勾嘴一笑道,“那么就从陈州开始?”
沈满默然。
江秋笛静静地守护在沈满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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