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知道。”徐嫱已经有些乱了。她试着去想庞迎月的性子,庞迎月看似雍容,好像挺矜贵的,实则很是记仇,而且脾气并不好。
徐嫱好几次看到庞迎月对服侍她的婢女动手。
过后对她说婢女偷了东西。可一次偷,两次偷,总是这样的借口,难免显得虚假了。
还有……
庞迎月和她说这些的时候,神情是从未有过的好。笑意盈盈,好像她真的已经不计较过往似的。明明前几天她提起秦保宁还恨得咬牙切齿。
而且保宁说上了画舫那番话,也让徐嫱周身一冷。
她觉得,推保宁下水的事,庞迎月或许真做的出。这么一想,她额头登时浸出一层冷汗来。
她太蠢了。
怎么就不能多想想呢?怎么就不能多动动脑子呢。哥哥明显提醒过她,不要和庞迎月过往甚密,可她非但没听,庞迎月几句好话,便哄得她不知道东南西北了。
庞迎月当面给哥哥难堪,过后甚至放话是哥哥纠缠她。
她竟然不相信自己的哥哥,反而去相信庞迎月的甜言蜜语。“……我是不是闯祸了。”
保宁轻轻一叹,并不开口,秦海宁见此知道保宁不屑回答这种白痴问题,只能应道:“你才知道啊。好在我家妹妹聪明,如果真的因你的话一时心软,去赴了约……你就闯了滔天大祸了。我们秦家不仅与庞家势不两立,连带着也会迁怒徐家。到时候……徐家要怎么向我们秦家交待?把你交出来吗?你觉得庞迎月会站出来保护你?别做梦了。你啊,多向你哥哥学学。
你哥哥多聪明。其实早就看出庞迎月不是个安份的。那天在诗会上虽然丢了些面子,可好歹摆脱了庞迎月那个毒妇。以后讨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小日子过的舒坦又幸福。反倒是你,还往庞迎月面前凑……你傻不傻?”
徐嫱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她也不是个是非不分的。她也知道好歹……只是有时候性子上来,就有些不管不顾。
好险,真的好险。徐嫱试着想像保宁赴约的情况,自己先吓得小脸惨白。
明明之前觉得是件好事,此时想是后怕万分。“我没想过……我真的以为庞迎月诚心要和好。”“你下次多动动脑子。想想庞迎月什么性子,再想想我家保宁妹妹什么性子……行了,你也别自责了,这不还没发生什么吗。一切还来得及,你回去便告诉庞迎月,保宁病了,病的起不来,得躺上十天半月的。记住了吗?”
徐嫱点头。
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的封晋此时开了口。
“回去告诉你哥哥。离他想要的……不远了。”
徐嫱没蠢的追问什么是自家哥哥想要的。只乖乖点了头。
“好了,我让人送你回松溪堂。你这脸色……有点难看,自己揉两下,弄得好像我们兄妹欺负你似的。”徐嫱用力在脸上揉了几下,小脸终于透出两分红色,再不惨白的吓人,这才点点头。“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秦二哥,金公子,保宁……我真的没想过害人,你们信我。”
她确实不喜欢秦保宁,可也没想过伤她性命啊。
庞迎月……庞迎月,她怎么能这么利用她!自己以后若是再轻信庞迎月,自己便不死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