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除夕

后握着小孩儿冰凉的手去了正厅。

    厅里都是各家做主的叔伯弟兄，林久久年纪最小，一一拜过年之后坐在角落里。

    林恒与起初坐在她怀里，软乎乎暖融融的，可不一会儿就焦躁得想往外跑。

    林久久不好离开，只好叫门外的佣人看着点，这么撒开手，等到吃饭时再找人，就遍寻不见了。

    满面厉色瞪着个女佣，后者支支吾吾地说：“小少爷不爱跟我，我又要做别的事，就把他交给六夫人了……”

    林传陆行六，六夫人就是张瑶。

    林久久的脸都黑了，偏偏一句话都反驳不出，六爷的孩子给六夫人有什么错吗？

    “先解决问题。所有出入口都封锁，查监控，除了伺候老太爷的都别闲着，赶紧找。”

    林长安目光深沉，直看得那佣人两股颤颤，连声道是，匆匆跑开了。

    不一会儿就得到了回复。

    “已经查过监控了，人没出去，继续找吧。柜子里床底下都翻一翻，熊孩子贪玩也不奇怪。”

    “好，你先回去吧哥。”

    林长安作为继承人，必须回去主持家宴，林久久则带着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翻找。

    翻了好几间房，一路找一路叫小孩儿的名字，嗓子都快喊哑了，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直到走到某间无人居住的客房，忽然听到一声细细小小的啜泣。

    那声音实在是太小了，林久久不确定的敲了敲门：“小与，你在里面吗？”

    里面的哭声停顿了一下，随后越来越大声。

    “小与，给姐姐开门好不好？”林久久打不开门，只能柔着声音哄。

    佣人则赶紧去取了钥匙。

    小孩儿坐在地上，裤子脱到一半，光溜溜的小屁股贴着没开地暖的冰凉地面，身侧一摊黄色的尿渍，裤子也都湿透了。

    林久久推测他大概是想要尿尿却因为因为够不着马桶尿湿了裤子，之后不好意思出门，才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无奈地揉了一把他的头发：“小坏蛋，要上洗手间为什么不说出来？”

    林恒与惨兮兮的，一抽一抽打着哭嗝，看见有人来了，着急地想要脱裤子也脱不掉，急得直发火。

    即便是这样崩溃，声音依旧小小的，跟小奶猫叫唤一样。

    难怪那么多人一起找都找不到。

    “……小与受委屈了，过来，到姐姐这儿来。”

    林久久把人抱进怀里，捂着他凉凉的屁股，问身边的佣人：“请问有小孩子衣服吗？”

    “有的九小姐，我去开暖气，给小少爷洗洗吧。”

    林久久道了谢，又问：“这是谁的房间，会不会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这是客房。”

    佣人去了再回来，拿了全套崭新的儿童洗漱用品，和小睡袍小衣裤，比林恒与的尺码要大一些，想来是给其他孩子准备的。

    林恒与早被林久久扒光了，已经不哭了，软乎乎的小身子贴在林久久身上，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把脸埋进她的脖颈不看任何人。

    林久久没给孩子洗过澡，想把他交给佣人，可小孩儿抱着她不撒手，她认命地脱了衣裙套上浴袍，把小孩放进去搓搓洗洗。

    林恒与小手把着浴缸边沿，坐成忧愁的一小团，垂着小脑袋不敢看林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