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柔想起他多年前对她的深入骨髓的缠绵宠爱,心口倏然一痛,满脸哀伤,“景安,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做得有点过分,但是……我会这样做,都是因为我还深深爱着你啊!只要想到你每天晚上都拥着夜羽凡入眠,我这心里,很难过,很伤心,那是比死还痛苦的滋味!”
终于能再次近距离看到这个从少女时期就进驻到她内心深处的英俊男人,莫雨柔躺在病床上努力仰起头,泪眼朦胧却贪婪地瞧着他的每一寸眉眼。
“你不配谈爱这个字。”芝兰玉树的男人冷笑出声。
“景安……我们两个人之间,你欠了我的,我也欠了你的,就不能忘掉从前的悲伤,重新开始吗?”莫雨柔悲伤地看着站在床边五官熟悉却冷如冰霜的男人,轻柔地眨了眨长睫毛,晶莹的泪水挂在上面,欲滴未滴,梨花带雨的娇柔模样,惹无数男人无限怜爱。
但羁景安明显不属于无数男人中的一员。
他倏然倾下身,有力的大掌攥向莫雨柔受伤的左手腕,尤其是刀伤最深的那一道,沉着脸运力,肃杀说道,“要重新开始也不难,除非你能让我死去的一百多个弟兄重新活过来。”
人死了,怎么可能再复生?
他分明是在故意为难她。
“景安……”
莫雨柔哀戚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手腕上传来尖锐的刺痛,侵袭她的每一寸感官神经,疼得她止不住簌簌发抖。
就在她认为今晚非死在羁景安手上的那一刻,艰难无比朝他挤出一抹雅致的微笑,边激烈咳嗽边笑着回忆,“景安,你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学骑术的时候,身下的马突然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跑到了山顶把我狠狠地甩下去,我的脑袋磕碰到了一块大石头,当场就磕破了,流了很多血,差点因为失血过多而离开你……是你,你千里迢迢从b市赶回桐城,执意要给我输血,咳咳……巧的是,我们都是ab型,如果那次不是医生阻止,你大概会把全身的血液都输给我吧!现在,我的身体里,一直流着你的大半血液……”
说到这里,莫雨柔慢慢地闭上眼,苦涩地笑着,“说来,我这条命也是你给的,如果你想要拿走,就动手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很高兴,也很幸福。”
她在赌,但凡他对她还存有一点怜惜之心,就下不了狠手杀了她。
只要命还在,一切皆有可能。
“你的命,不该我来动手。”
羁景安冷然嗤笑,厌恶地松开她的手腕,从口袋里取出一块干净的黑色手帕,仔细擦拭刚才接触过她的每一根手指,锋利如刀的眼神,从病床上娇柔女人凹凸有致的曲线飞掠而过。
莫雨柔穿着一套白色收腰透视睡衣,朝他动了动身体,有意无意的,小v领口那部分,堪堪落在他的视线中,依稀能看清楚里面被黑色内衣包裹住的大半饱满……
尺寸够大,却比不上夜羽凡的坚挺结实,大概是年纪大了,目测有些下垂的迹象。
羁景安目无表情移开目光,眸光微敛,走神到了那个傻女人身上。
见他沉默,莫雨柔也识相地咬着唇不吭声。
沉闷的病房里,外面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