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了身体。
一直走到了阴影里,走到羁景安再也找不到她的角落,她才伸出僵硬的手指,从皮包里,慢腾腾摸出手机,给男人拨了个电话,深呼吸,嗓音平静如水,用平常与他说话的口吻说道,“羁景安,你在哪里,我没看到你啊。”
那头,传来男人冰冷冷的嗓音,“公司出了点事,不用来找我,你先回公寓。”
他一个电话,她甚至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屁颠屁颠打车来公司找他,最后,他怀里搂着前未婚妻却面不改色地在电话里头告诉她,‘公司出了点事,不用来找我,你先回公寓’。
何其荒谬,又何其可笑?
夜羽凡缓缓攥紧掌心里冰冷的手机,站在墙角的阴暗里,站了不知道有多久。
一直看着羁景安抱起莫雨柔,平缓地把人放进车厢后座,然后他绕过车头,跨进驾驶座位迅速驱车离开。
大概是心疼如死灰,她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豪车疾驰而去,眼眸却酸涩得,挤不出一滴泪。
夜羽凡抬眸,盯着昏黄的路灯苦涩地笑。
她想起清晨男人那张眉眼可入画的俊脸,虽然欲念没有完全释放,表情有些淡然,但却依然愿意早起为她准备早餐,并且温情地告诉她,晚上七点半来公司找他,一起去参加宴会。
短短不到十二个小时,却让她看到了这幕两情相悦的画面。
她在他的心里,大概连一只宠物都抵不上。
夜羽凡深深吸气,挪动灌了铅似的两条腿,头也不回地走了。
市立医院。
顾司迦恰逢值班,穿着一身白大褂,站在病房门口,温雅的眸子寒凉地盯着窗边那个冷峻如霜的好友,一向温和礼貌的男人,破天荒动了怒气,“景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还与莫雨柔搅合在一起?”
男人吸了口烟,眉眼动了动,嗓音寡淡,“羁柏政的人要抓她,我顺手帮忙,就这样。”
还就这样?
顾司迦差点要给他跪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那样歹毒的女人,你管她是死是活,难道你还希望被她再背叛一次?”
“我知道你的意思。”羁景安背对着急诊室,漆黑的眼眸,凌厉一闪,“当年如果不是她返回去救我,我大概早就死了,欠了她的人情,终究要还!她还想要更多的,我给不了。”
但他的感情,再也不会付诸于莫雨柔。
他要夜羽凡的心,比当年想要夺得羁家所有产业报复一切伤害他的仇人更要来的强烈。
所以,他怎么可能为了个莫雨柔,而去放弃那个他分分秒秒都想狠狠弄哭的女人?
“你自己心里有成算就好。”
毕竟是羁景安的私事,顾司迦不再多做评论。
病房里,莫雨柔靠在门边,一动不动,听完外面两个男人的对话,貌美如花的脸庞,布满酸涩的苦笑。
她要的,既然羁景安不打算给,那她就是抢,也要抢回来。
本就属于她的男人,她做不到拱手让人!
病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漂亮的女人袅娜倚靠在门框,虚弱地咳嗽着,“景安,可不可以多陪陪我?”